出乎莫里亚蒂预料的是,铂金发色的男人垂下眼帘,神色淡淡。
“您找我恐怕不是为了听这个吧?”
房间内安静几秒钟。
就在琴酒浑身绷紧,准备随时跃起的时候,对面的人忽然抚掌大笑。
“那我该是为了什么呢,海因里希先生?”
琴酒抬眼。
“玛伊塔街的巷子,又有一位可悲的女士死于他人之手。”
他淡淡陈述自己前来的路上搜集到的情报。
后世记载下,这起案件与上一起杀人案的间隔不足一小时,它们都被归结在一个卷宗中——直至百年后仍然悬而未决的,“开膛手杰克连环杀人案”。
“那位开膛手是你的人?他出了什么问题?”
莫里亚蒂看着那双银灰色的双眼冷静地注视着他。
他在宽帽的阴影下挑眉:“不错。”
犯罪界的拿破仑站起身,他手拄宝石手杖,居高临下:“海因里希先生,俾斯麦在排挤你们社会民主党人,国会虽然没有明面上拒绝你们的议员,但是针对你们的法典很显然将会三年通过一次。三皇的盟约岌岌可危。”
“那又与他何干?”
琴酒皱眉。
开膛手杰克怎么也无法和这些产生联系,除非……
琴酒悚然一惊。
“啊,海因里希先生真是敏锐。”
“不错,开膛手的身体里,流淌着那位‘解放者’的热血。”
琴酒:“……”
琴酒:“?”
他愣住了。
历史上的能被称呼为“解放者”人有许多,但是顺着莫里亚蒂的口吻,他指的只有一个人——于1881年遭受刺杀身亡的“亚历山大二世”。
如果顺着德意志的时间线,那么此时在位的仍然是亚历山大二世,但是这样的话,与开膛手的时间线又无法对上了。
那答案只有一个,诺亚方舟在无意识间将事件混杂了起来——也许是他的关注根本没有投放到这里的缘故,说不定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伦敦世界的某个角落,产生了这样一场对话。
亚历山大二世的继位者亚历山大三世吸取前任的教训,遏制社会自由化浪潮,加强君主□□,俄国国内对于他的统治方式早已经颇有微词,莫里亚蒂大约是想借助开膛手的这一半血脉,搞一些大事件。
但是琴酒对于这些毫无兴趣。
他只表露出一系列震惊、愤怒、若有所思的反应。
最后沉默地向莫里亚蒂点头:“你的条件……?”
莫里亚蒂轻声笑了起来。
“buddy(密友),”他潇洒地挥挥手,“实际上他已经脱离我的掌控了,唯有我的杀人命令他还会稍作理会。”
这位“拿破仑”毫不羞耻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误”——是不是“失误”还要待定。
“我已经在今日的《周末时报》上发布了我的命令,jackey一定会执行。捕获他、驯服他……他就是你的了,y buddy”
琴酒感觉到一股注视投射在自己身上。
“不过还请小心——还请尽快——”莫里亚蒂用一种悠长的语调说道,“盯上他的猎者,可不止你一人……”
莫里亚蒂唱着奇怪的旋律,悠悠然拉开房门,又“碰”地关上。
于是琴酒被恭敬地请出了新门监狱。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
温暖的阳光与清新的空气笼罩在周围,琴酒提着一满满箱子纸币,怀里揣着黑暗帝王办的假证站在新门街与老贝利街的拐角处。
“……。”
一张旧报打着旋儿从他的脚边转转悠悠飘过。
琴酒有些无语。
如果不是游戏世界……
算了,和游戏世界讲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