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朝营外走去,那人似乎很清楚营内的布防,带着周利左拐右绕,片刻便出了大营,朝一旁的林中走去。
“去林子干嘛?不是说要离开大祁吗?”
“有人要见你,跟我去林里将这几日的事情汇报一下,然后会有人送你离开。”
“恩。”
两人朝林子深处走去。现在是子时,林内一片寂静,只偶尔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将暗沉笼罩下的树林显出一丝诡异。
“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条路不是我通常去见外面人的路。”
前面男子身影一顿,须臾,缓缓转身,“你倒是不笨嘛…你身份已经暴露,留下你只能成为祸患,今晚,我是来送你上路的,只是这路嘛,是阴曹地府!”
“我身份何时暴露了?你不要危言耸听!”
蒙面男子冷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前几日你被林副校尉带走,直到第二日才回营,那时我就觉得蹊跷,如今看来,你恐怕早就跟他们的人串通好了吧?说!你是什么目的?!是不是要将主子出卖了?!”
“你莫要胡说八道!我没有!”
“有没有到了阎王殿你跟阎王老爷说吧!”从袖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朝周利刺去!
“住手!韩飞,你太冲动了。”忽然,一道沉厚的男声传来,从阴影处走出一个身影。
蒙面男子手中动作一顿,转头,“吴刚?你怎么在这里?”
吴刚走了过来,“我若不过来,你现在难道要杀了他灭口?实在在愚蠢!”
韩飞声音微怒,“吴刚你别得意!你虽然跟我共事一主,但地位并不差什么,在营里你身份虽比我高,但出了营帐,就没什么上下级关系,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就凭这个。”
韩飞觉得眼前刀光一闪,脸上的布巾便掉了下来,一丝痛意从脸上传来。
“啊!你——!”韩飞捂着脸上的伤口,怒指着吴刚。
男子一副普通至极的面容,武官扁平,粗眉小眼,无丝毫特点。只是眼中却是不是闪过阴狠。
一旁周利惊讶,“你难道是吴教头…?”
“小子,你才看出来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就你这样儿,还想替主子办事,真是自不量力!”
周利面露一丝恼意。
“难道跟周利见面的黑衣人,就是你?”吴刚面容微凝。
“吴刚,你反应挺快的嘛!是我,那又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被羞辱了?主子明明交代你来传达消息,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你行为实在可疑,主子才令我好好盯着你,以免你做出什么违背主子的事!不过,我最近观察你确实感觉很可疑。怎么?难道是在大祁待久了,开始心存二心,忘了你是辽人了不成?!”
“究竟该怎么做不用你提醒,吴刚自然知道。只是这几日营内本来就是多事之秋,查的很严,红石莓一事和巡查兵被杀一案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你现在杀了周利岂不是打草惊蛇?”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未在食物中下足了分量,引发了这些麻烦,主子的目的早就达成了,还需我在这跟你浪费口舌?”
“陀罗散太过引人注目,一旦事发,必定会强制封营,到时谁都无法脱身!主子那里我自会前去禀报,不牢你费心。”
“你——!”
“既然你有事要禀报,本王就在这里,那就顺便听一听吧!”
忽然从林中走出一个威猛高大的男子,五官硬朗立体,浓眉鹰钩鼻,眼窝深邃,透出一丝凶戾的光。身高近一尺九,一席墨色长袍,脚蹬锦靴缓缓走来。身后是两名劲装猛士,恭敬地跟他身后走来。
吴刚眸子一凝,慌忙跪地,行礼,“参见主子。”
一旁的周利与韩飞也连忙跪下。
此人正是漠北辽王长子,人人畏惧的辽蛮大王子,耶律扈。
“起吧。”
“谢主子。”
耶律扈缓缓走来,“本王今日闲来无事,便来随意转转。吴刚,事情办得如何?”
“回主子,这几日营内四处警戒,查得很严。所以臣没有再找到机会下手,还望主子恕罪。”
“是吗?吴刚,莫非你在大祁待了一段时间,连你真正的名字都不记了?恩?”
吴刚慌忙跪地,“巴图不敢,确实是营内最近传出了点风声,让那个宣武将军有所警觉,便悄悄在营内四周都布下了警戒,臣怕泄露了身份,才一直未敢动手。”
耶律扈眼中阴沉闪过,转头望向韩飞,“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