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破解之法 我与这畜生僵持了有好几秒,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它咬我的时候,或是被梁姐一刀结果的王者时刻,我心里怕的要死,当然是希望它死在梁姐刀下。
梁姐叫我不要动,自己也一动不动,突然间一滴汗水流入了我的眼睛中,刺激着瞳孔,我下意识的闭上了左眼睛。刹那间,这畜生伺机而动,探出树枝的前半身仿佛安装了弹射装置,似闪电飞射而来。
我清楚的看见这畜生向我袭来,而就在同一时刻,我感觉整个人仿佛断线的风筝一样,被狠狠的扔了出去。梁姐个子虽然不大,此时却爆发出了一股犹如四两拨千斤的力量,拽着我一起朝左边的空地猛扑,我们两人相拥的滚落在了一起,背上不知道挺着了什么东西,感觉已经破了皮,我疼的冷汗直冒。
我靠,姐姐啊,我以后再也不骂你婆娘了。
劫后余生的喜感全部占据了我的脑袋,我一个激灵,竟然下意识抱紧了梁姐,脸色总算稍有缓和。
冷静下来以后,梁姐一句话没说,搀扶着我赶紧起身,这事还没算完,原来在这畜生扑过来的瞬间,络腮胡反应也极为迅速,在一旁寻了根树枝,阻挡了这畜生身形,将它在半空中搅落在地,接着其他人都过来帮助,便将这畜生架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我一看这情况,顿时火冒三丈,寻思着找个尖锐东西结果了它,不过罗教授叫我拉住了,忙吩咐道:“赶紧走,这林子里呆不得。”
络腮胡也算一号人物,到这时候我已经清楚了我们团队的组成。核心领导人物罗教授,地质学家李尧,生物学家络腮胡,历史学家易仟,野外生存梁姐,那我呢——职业混子?
我心凉了一大截,骂骂咧咧的将这畜生的亲戚全部问候了一遍,逃跑时也不顾背上的疼痛了,主动要为梁姐分担下背包的重量,毕竟她刚才可救了我一命。
李尧带着我们在林子里狂奔,黑漆漆的一片就连一个鬼都见不着,慌乱之下没有人记起来刚才分析的糟糕局面,头铁的我们在林子里乱蹿,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走,哪里的路好走就往哪里走,冲开了混乱中的迷雾,眼前豁然开朗的竟是几顶帐篷。
一见帐篷,所有人都自觉的停了下来,脸色皆是大变,络腮胡一拳暴力的砸在了树干上,低吼道:“这他娘的太邪门了,你们赶紧想办法,我是没辙了。”
我也没辙,刚才的遇险经历告诉我要远离树木,我打着灯光粗略的看了眼,便招呼着大家赶紧溜,我们方才的营地已经聚集了十几条尖吻蝮了,这鬼玩意谁知道还有多少。
罗教授把风水罗盘递给了易仟,易仟拿到后便停住了脚步,左手拿着电子指南针,右手托着风水罗盘,他在原地转了两圈,而随着他的转动,明显可见这两个玩意上的指针也在徐徐转动。
“我根据法术奇门的九宫八卦图局起局。”
咒曰:吾左魁右魒,右鬼左魒,上魁下魒,下魁上魒。吾藏身三五之中,之里,颠倒三五,低昂步罡魁,为我生形。吾戴日戴月,足履北斗、三台、七星,覆我五星,照我二十八宿罗列,卫我璇玑玉衡,卫我身形。衣斗履斗,与斗同仪,令步罡三五,合成步璇,蹑衡趋祥,紫微三五。胜乘罡御斗,秉正天威,万世常存,日月同曜,邪道五害皆伏,魁罡之下无动无作,急急如律令。
易仟的这套动作形如流水,一手拿着指南针,一手托着风水罗盘,有时疾步跃到某个地方,然后陡然转动方向,神情凝重,仿佛一下子进入了第三人称,目光有种穿透的洞察力,这方天地在他眼中空无一物。一花一草一木,都是数字符号,落在地上自成一世界。说实在的我的确没有怎么看懂他的骚操作,如果此时给他披一件道袍,倒是有点九叔的味道,不过现在是反封建迷信的现代化社会,我难以将其与天文地理联系起来,在心里不免将奇门遁甲抬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度,它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我对这玩意真是又爱又恨,发誓回去后一定好好研究一番。
易仟的临场发挥还在继续,不过这时他就站在空地中心不动了,收起了指南针专注观察着风水罗盘的指向。
“阴遁中元二局,戌置其右,乙丙丁癸壬辛庚己戊;符首为己,天冲星,伤门。庚、天任星;丙、天蓬星;戊、天心星;己、天冲星;辛、天禽星随天苪星;癸、天柱星;丁、天苪星;乙、天英星;壬、天辅星。”
“休门在乙、生门在丁、伤门在己、杜门在庚、景门在丙、死门在戊、惊门在癸、开门在壬。”
“死在戊,生在丁。”
“坤位,东北方。”
话音刚落,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拿出了电子指南针,只有我没有,便眼巴巴的凑到了梁姐跟前,东北方正好就在我们左手边十点到十一点钟方向。事不宜迟,我们依旧是络腮胡打头阵,梁姐断后的阵型势不可挡的冲向了东北方向,而原先按照地图上所记载的西南方也就早早的抛在了脑后,小命要紧。
雾气依旧弥漫在林子里,如果法术奇门起局的方法不错的话,东北方就是我们逃跑的方向,不过我们在逃跑的过程中,体温很快便上来了,这些尖吻蝮愿意的话,我们就永远甩不掉它们。
争分夺秒,我的脑子里想的全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其中不乏途中惨死,毒液进入血液中,无数的尖吻蝮将我撕咬,也有天外魔镜就在脚下的荒诞,当然更多的则是我们所有人都期待的生门。
东北方这条路是我们硬闯出来的,跌跌撞撞中,李尧喜极而泣的大叫了一声:“太好了,前面有水源。”
我一愣,脚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滞,这功夫得有多少经历才练就的出来,黑暗中我啥也没看见,更别谈听到任何水声呢。冷水或者是稀泥,可以迅速的让自身体温下降,然后这帮冷血动物就找不到我们了,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不过没吃过猪肉,但是见到过猪跑呀。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尼玛也太神奇了吧,我捶了捶脑袋,第一次对奇门遁甲这玩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真给我们逃出来了。
走近以后,我们寻着水声就找到了水源,为了第一时间切断与尖吻蝮的联系,大家相继直接跳入了水中,大半夜洗了个凉水澡,洗去了所有的恐惧感,只剩下满身疲惫。
水流很平稳,从山石缝中流出来的,至于上游在哪里也就不得而知了。我已经累趴了,整个人坐在水中,就只剩下脑袋靠在岸上。山泉甘甜冰冷,边喝边往身上抹,然后便不争气的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
梁姐脱掉了外套,长舒了一口气,朝着我笑骂道。
“我想家了,想我的房子,想我的租户,想......”
“想得美。”
梁姐呸了一声,脸色稍有缓和,呵呵的笑道:“别高兴的太早,指不定这又是老祖宗布下的另一个坑。”
我一听,脸色陡然大变,像死鱼一样腌了。
“生门不就是活着的希望吗?”
我不甘心的辩解道。
“那谁说不是下一个陷阱的契机呢?”
梁姐冲我耸了耸肩,没好气的拍了怕我的肩膀,接着便朝着罗教授走了过去,我跟着也过去看了看,发现这老头还真不是一般的敬业啊,好不容易在水中安顿下来,他竟然一刻也不闲着的又拿出了拓本翻译过来的地图仔细瞧着。
我们分工明确,李尧在观察地形地貌,络腮胡在寻找有无爬行动物的痕迹,我们其他几人就给罗教授打着矿灯照亮。
“不妙啊,我们现在的位置,拓本翻译过来的地图上没有记载,现代地图上也没有明确的方位,究竟是不是在昆嵛山腹地往西南方的地方就很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