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挠挠头:“啊哈哈……我总是下不过您和齐衍他们。”
安锦晤轻笑摇摇头,随后开始说:“你们贺师伯和卜师伯最擅棋道卦局,而其中,你们贺师伯有一句话说得好:布阵布棋有其术,不强不怯为锲道。
当然,都要以集中精神为根本。”
随后将棋盘反转,让田小娥下黑棋。
田小娥看着这一幕,先是一愣,但后面隐约知道安锦晤的意思了。
随后拿起一枚黑棋,抹出最晴朗宽悦的笑,哽咽的说出“好。”
往后田小娥便全心投入到安锦晤的叮嘱和棋局中。
田小娥:“对对对!当时他们总骂我和齐衍,后面我都懒得解释了,直接跟他们说:对!我们就是鬼尸和妖女!再跟我们说话,我们就半夜在你们床头下咒,让你们从此不得好过。
您猜怎么着,他们一个个怕得连滚带爬,还真就不敢说一句了,哈哈哈哈哈!”
安锦晤:“他们都是随口舌之快,若真惹上事了,跑得比谁都快。”
田小娥:“就是呀,先前在岛上时,陈永强和闫哥他们总拉着我们几个去田间捣蛋。
被人发现了就满山遍野的溜。
但齐衍他手脚慢人又呆,每次都得拉他,好几次都差点被抓到了。
但就是那时的墨卿啊,也不知道怎么躲的,每次所有人都被阿伯他们抓回来的,就墨卿他一人怎么找都找不到,结界第二天又不知道从哪出来了。
问他,他还小气的不告诉我们。”
安锦晤:“你们那是总捣蛋,村民有几次都告到我这了。”
田小娥:“哈哈哈,我记得。那几次可把我们训了好久,连闫哥也被训惨了。”
安锦晤:“但你们过了几天又捣蛋了。”
田小娥笑得仰头:“哈哈哈哈哈哈。”
但随后一顿,田小娥:“师父……这些年辛苦您了。”本该是位列高堂的尊贵之人,却屈身将他们照顾的这么好。
安锦晤边下着棋:“若你们不淘气了,为师反倒是不习惯了。”
田小娥:“…………师父。”
安锦晤:“嗯。”
田小娥:“您当初为何只收我们为徒,那时也有几个根骨上佳的人拜您啊。”
安锦晤:“他们拜师心不诚,收了也无益。”
可明明他们才是心最不诚的啊……
或许真就是命运使然吧……
这话他们儿时便质问过几千遍了,如今也不打算深究了。
田小娥手中拿着棋,不知该不该下在那。
安锦晤提点:“还有更好的。”
田小娥思索了一会,如提壶灌顶:“哦,对,这儿!”
田小娥:“…………咳咳,师父?”
安锦晤:“嗯。”
田小娥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本来想说:如果再有一次,您不是圣子,不是门派宗师,只是一个平凡人,还愿意收他们为徒吗?
可是师父本该就是生来用金汤勺的人,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折损他……
安锦晤看穿她的心思:“若真有来世,没有高堂金规的束缚,没有通天的本领,只是一个山野樵夫,只要你们愿意拜,我必定不会少你们一口饭。”
田小娥沉默良久,眼内又汪起了泪水:“师父……到时可以再来找我们吗……”
哪怕只是人群中的一眼,一眼也好……
安锦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