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当我听到“野种”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难受极了。
“余志荣,不是你的孩子就是野种?”
我冷笑了一声,跟着说道:“呵……我差点忘了,别说是‘野种’了,就算是‘种’你也没有吧?”
余志荣好像瞬间就被我激怒了,猛然间瞪大了眼睛,我看到他微微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好像随时要朝我扑过来,给我一拳一般。
但是,我身边还站着顾默尧,更何况,现在虽然是休庭时间,可毕竟也是公众地方,来往人多,余志荣不敢轻易动手。
他隐忍着怒火,整个人微微有些有些颤抖。
“等你收到我的大礼,就不会这样说了。”
余志荣还是勉强将心头的怒火压抑了下去,但那一刻,我明显看到他的眉心在突突地跳动着。
“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这场官司该怎么打吧,你现在根本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默尧迅速跟了上来,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我总觉得他刚刚就是故意要让我和余志荣打个照面的。
“原来,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
身后的顾默尧突然之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让我往前走动的脚步骤然一滞。
停顿了片刻,我继续往前,但还是低声对身后的顾默尧说了一句:“余志荣胡说的话,你也当真?”
“不,这句话一定没有假。”
顾默尧似乎很笃定的样子,而且,听声音他好像还挺高兴的。
我突然之间停下了脚步,骤然回头,可身后的顾默尧却没有想到我会陡然之间停下,我的头一下子便撞到了顾默尧的怀里。
没想到他反应很快,一下子便将我拥住,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知道我准备给你过生日,忍不住要投怀送抱了?”
我举起拳头在他的胸口锤了一下,说道:“你走路不看路的吗?”
“安安,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可是时刻想着怎么能够多抱你一会儿。”
他说道,下一秒,我已然挣脱了他的怀抱,低低地说道:“没个正经的。”
“不过,从余志荣说了那样的话开始,我就对这个生日没有任何期待了,反而充满了不安。”
从法庭走出来,我们一路往休息室走去。
顾默尧原本跟在我的身后,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走到了我的前面,挡住了我的去路,问道:“为什么要不安?”
我没有回答,以为,这只是一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你难道没有看到余志荣现在的样子吗,他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公司卖掉的,但是,这么一大笔债务足够他头疼的了。”
顾默尧比我乐观多了,倏然,他笑了笑,跟着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脸,他的眼神多么疲惫啊,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二十岁。”
不得不说,顾默尧说得很对,余志荣的确颓废了很多,看上去也显得很苍老。
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说在我生日的时候送上“大礼”就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顾默尧,我们回家吧,我想多多了。”
我说道,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你不打算听完下半场了?”
很显然,案件还没有结束,恐怕还需要一两个小时。
可我却是真的有些听不下去了,于是,我对顾默尧说:“你不是说,这个案子没有那么快结束吗?”
“嗯,估计,也不会当庭宣判,好吧,我们回去吧。”
顾默尧说着,轻轻地牵起了我的手,带着我从法庭走出来。
跟着他的脚步,穿过法院,我的脑子里却满满都是余志荣刚刚看着我的那种眼神,那种好像要扑过来将我吃掉的眼神。
他就像是我的一个噩梦,是我这辈子永远都忘不掉的一个噩梦。
坐进顾默尧的车里,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气氛稍稍显得有些凝重。
但顾默尧却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不由慢慢加快了车速。
透过那扇车窗,我看到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五年来,只要一想起余志荣,那段痛苦不堪的往事就如同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好几次,我痛苦得差点崩溃,也去看过几次心理医生,吃过一些抗抑郁的药,才勉强支撑过来。
一转眼五年就这么过去了,我以为我已经完全放下了,可没有想到,当我看到余志荣的眼神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