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改造完,每年四月初一或是年节、中元节,各家的人就能在那儿拜祭先祖,也能举办仪式。
“就银花。红梅的孩子还小,都是做娘的,不能为了让她照顾我儿子,就让他们母子分开,这不大地道。”
陆妈妈也是考虑到这点,红梅是她儿媳妇,她又在冯昭身边当差,若是夫人定要红梅过来,家里亦只能请仆妇照应,外人照顾哪有自家人放心。
铁蛋吃饱了,瞪着乌黑的眼睛看冯昭。
冯昭又抱了面团,他亦畅快地吞咽上,小嘴巴一啜一动很是可爱,瞧得冯昭忍俊不住,吃吃地笑了。
曹素雪会医术,住在了小厅榻上。
陆妈妈则搬到冯昭内室的小榻上,一来方便夜里照顾小公子,二来亦是教冯昭如何带孩子。
冯昭一天六顿的养猪日子正式开始,所有的菜谱都严格照着既营养,又不会长膘,要供得起母子三人来做。
冯昭有了奶水后,越发能吃,就连夜里亦睡得很沉。
第二日,银花就来宁心堂领差事了。
是帮冯昭照顾两位小公子。
陆妈妈、曹素雪得暇亦会打下手。
司马耀听说晋国夫人产子,天显祥瑞,连钦天监亦是连连称赞,回家时就道:“大儿媳妇生了,你备上几车吃食送过去罢,早前怀着你还念叨要抱孙子,这回怎不动了。”
司马夫人心里暗道:又不是我孙子,我动个甚?
闹了半天,司马雷那臭小子就是冲夫人身边的师侄女去的,为了娶人家师侄女,这种黑锅都背了。
可她还不能告诉司马耀,那小子为了逼她发毒誓,居然说什么“若娘说与第三人,便不能抱到孙子。”这么毒的誓也能想出来,为了她的孙子,她不能说。
司马耀见她不动,“不是让你备东西?”
“看什么看,看了那也是姓冯的。晋国夫人说了,她只要儿子不要男人,待她出了月子就与雷儿和离,不看也罢,看了反而难受。”
司马耀想看啊,看一眼也行,这不是那三个接生的稳婆,有两个是外头请的,是皇城鼎鼎大名的出名稳婆,近来夸得很厉害,说是那两个公子就是神仙下凡,生得好,一看就是灵透聪慧,虽说晋国夫人生了六七日,但孩子其实没怎么折腾人。
哪家妇人生六七日不折腾人,妇人是不信的,偏有那些好事的男子信以为真。
稳婆们便说生得多么利索,她们听到孩子哭,进去人家都生了,两个都是如此云云。
司马耀恼喝:“不要雷儿,那也是雷儿的种,是我司马家的后。”
问题是:不是司马雷的种啊。
司马夫人不敢说,只能在肚子里嘀咕几句,反正她是不去的,司马雷上次都说那份上了,她去了多没面子。
司马耀见她不动,气道:“你不去,我去!”
司马夫人想拉,但司马耀气冲冲地出去了。
大孙子出生了,外头流言满天,他瞧一眼怎了,不能有了儿子不认儿子他爹,还不认儿子他爷爷,这是过河拆桥。晋国夫人不让他瞧,他就要好好地说道说道了。
司马耀想着这样空手去不成,还得备礼物,把司马霜唤了过来。
司马霜像听了最有趣的事,“爹,你让我给晋国夫人备礼物,我……我还没说亲呢?”
“你就当是练手?”
“为什么不让娘准备,我哪知道,给做月子的妇人和出生的小孩备什么东西?爹,你找旁人去,我答应给娘做一件冬衫呢,你是知道的,我做针线的手脚忙。”
司马霜找了个原由立马开溜,她才不要去自讨没趣,大哥都摊牌了,她和娘都知道真相,真是作孽哦,因为晋国夫人厌恨了四皇子,就瞒着这事儿,只说她一个人的。
自家大哥也就顶了名头,以免将来两个孩子被人笑话。
司马耀见家里的夫人、闺女都不领差,只自己出门去了,去了兵部尚书大人家,向尚书夫人讨了个给生孩子的妇人备礼的礼单。
吃食上有燕窝、人参、鸡鱼鸭、牛羊肉等,还要备小孩子的衣服鞋帽,而且小孩子的东西更有讲究,最好是长辈亲手缝制,什么线头线老都得在外头,也免伤到小孩的肌肤。
看到那礼单,眼边听尚书夫人的指点,他的脸越来越阴沉,家里那婆娘是翻天了,这么大的事,她到底是不知道呢,还是故意和冯家呕气,就算再有矛盾,孙子是自家的吧,你这么做,孩子长大了,还能对祖父、祖母没意见。
没见司马夫人动线,也没见司马霜缝什么东西。
他火了,他很生气,觉得司马夫人太不给面子,更不讲礼数。
司马耀拿了一份礼单,回了司马府,一见到司马夫人与司马云、司马霜欢快的用暮食,气不打一处涌上来。
“吃!吃,你就知道吃!大儿媳生孙子了,你不知道备礼,人家生孩子,你也不晓得去镇着、守着。我司马家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就当雷儿是姑娘嫁出去,也没你这样像个没事人的……”
司马云仿佛不嫌事大,“爹,你可不能怪我。那天,我听朋友那儿听到晋国夫人要生了,立马回来告诉娘,可她不去,我一个小叔子,总不能跑到晋国府去,然后告诉所有人,我大嫂要生了,我来看着……”
司马耀听到这儿,火更大了,扑到桌案,站起身,双臂一挥,桌案磅啷啪啦摔了一地,饭菜、碎瓷、银盆,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