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是你的,我替你留意留意,有了消息再回你话,只是这会,我寻几家,你挑一家,可不许再另荐人家。”
她这话是愿意帮忙,只是她寻的,定都是好的,不能再任意从中许与旁家。
“谢过夫人。”
冯昭记得清楚,汪家三房的书敏前世嫁的是寒门学子,但绝不是严举人,那寒门学子早前是好的,高中之后一生的坏毛病,后来五皇子登基后,他纳了好几房侍妾,甚至还嫌弃书敏不够贤惠大度。
冯昭对书敏没甚印象,可数的几次,不是胡氏的大寿,便是汪德兴的寿辰,是她回娘家贺寿的酒宴上。明明过得不好,书敏却故作很幸福的样子,脸上抹的脂粉都能往下落,又最喜用自己的幸来衬汪琴的痛,还笑话汪琴没有儿女傍身,指不定那日就被休。
汪琴前世过得痛,到冯昭死前,她没有生下自己的一男半女,后来倒是将一个难产而亡的姨娘之子让在自己名下当成嫡子养。
陶如兰自认哄得冯昭开心,冯昭留她们母女在宁心堂用了午宴,汪琴见冯昭用工笔画法绘人物,那是一幅极长的画卷,这是以前汪琴从未见过的,又新奇又敬佩。
陶如兰绘的是三个踢毽的仕女,而原形便是府里三人通过比赛挑出的踢毽高手,能将一只毽子在三人之间穿花玩耍。
陶如兰见女儿瞧得认真,亦陪着汪琴在一旁看着,大约一个时辰后,冯昭画上的三个踢毽少女就完成了。
三个半大的小丫头看着画上的自己,乐得见眉不见眼。
“这是我,画得真好看!”
“原来我在画里的样子是这样的?我姐姐真可恶,我都说不戴紫绢花,画上看上去好傻。”
“我不觉得呢,你头上那花好看,多喜庆呀。”
“喜庆什么呀,将我整个人都显傻了。”
冯昭笑道:“你们都看看自己入画的样子,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女儿家,无忧无虑,快活自在。以后呀,都要高高兴兴地过日子。”
“谢夫人!”
冯昭与红霞点了一下头。
红霞进了内室,不多时抱着一只盒子,“这是夫人赏你们的,一人挑一件首饰。”
“谢夫人赏!”
三个丫头有的挑了一对镯子,有的是一对钗子,再一个挑了一只璎珞项圈,每一件都有五六十两银子。
红霞看着画儿,“明天该绘奕棋仕女。”
“到了时辰安排好。”
“是,夫人。”
陶如兰道:“夫人,我们该回府了,今儿叨扰大半日。”
“有空来玩。”
“谢夫人,改日再登门拜访。”
陶如兰与汪琴一上马车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的亲事有夫人把关,待寻摸好了,会传话过府,到时候你一道过来。”
汪琴垂着脑袋,“娘,我想学工笔画法,我见过白泽书院工笔画社才子们的画,与夫人完全不同,颜料不好不说,就连那笔也不是夫人手里的专用笔。”
“颜书只是颜派最佳,工笔画亦是晋国夫人的更好,旁人即便再模仿,到底没有其精髓。”
汪琴低声道:“我今儿问过巧芬姐姐,她说我若喜欢,可以与她学。”
“你答应了?”
“答应了。巧芬姐姐说,我有时间就能过来,直接去她的明珠阁,她在那里教我呢。”
陶如兰大喜过望,“好,好,你跟着她学学,巧芬姑娘的画好,刺绣也是一等一的好。你跟着她用心学,明儿我安排府里的马车,到了时辰便过府去。”
到时候可以说汪琴哪着晋国府的姑娘们学刺绣、工笔画法,她所掌握的技巧可都是正宗的冯派画法,旁人还不一定能学来呢,将来还能教给汪墨。
冯昭请玲珑挑选了几个皇城少年,不是有官职的便是官宦子弟,她想得很简单,与其在寒门子弟里挑,不如直接从有更好的人里挑。
玲珑两日后送了五个人选过来,拟成名单。
冯昭瞧过,看到上头的:“明镜司东使薛昕,二十三岁。”
“小师叔,这是我夫君的师弟,人很好,唤我师嫂,一直托我给说媒。”
冯昭再往后头看下去,越国公府的韦八公子,她听上回越国公念了一嘴,越国公喜欢千斤,偏千斤挑了南安郡王,冯昭也是没得说了。
“豫省节度使嫡长子房万程。”
都是很靠谱的,人品端方,行事磊落,个顶个的好男儿。
杨玲珑坐到一边,道:“小师叔,薛师弟的婚事可指望你了,他想求娶你的师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