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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论如何通过打倒主角来拯救世界 > 第281章 我真的有病吗

第281章 我真的有病吗(1 / 1)

 最终,童露还是乖乖站到了那个罐子前面。

但她并不想知道什么“真相”,也不愿充当所谓“正义使者”主持公道或者是给隐隐有“杀人狂”倾向的童年旧友来一记实锤,她只是被那道光芒所吸引。

那道被月光浸透,且闪烁在青年眼底的,湿润的光彩。

“你这是……”在看到隐藏在对方眼中的奇迹后,她似乎理解了那句“看着我”的真实含义:“想让我看这个么?”。那抹色泽足以作为同她谈判的筹码;然当她想要靠近看仔细时,青年又猛一下缩回身子,悠悠朝墙壁后方飘去。

我在密室等你。只留下这句唇语后,这人便彻底看不见踪迹。

可恶,来这一手釜底抽薪么?童露一向厌恶别人威胁自己,可这次她又不得不接受这小小的、带有恳求意味的“胁迫”。想想那个让人心神不宁的罐子,她一咬牙,再度抽离魂体追了上去。

当赶到密室后,她发现,幽灵已经等在那个罐子旁边。

“所以你现在把我叫过来,究竟是想干什么?”或许是被对方那副苦涩的笑容所激怒,又或许是被面前罐子散发的强烈不安所镇压,拯救者此刻显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不都说了在这种状态下我什么都碰不了么?”

“怎么还要我过来?”翻了个白眼,她正作势要走,就见幽灵主动站进月光里,那对裹着星星的眼瞳居然透出一种琥珀的光泽。就像是落在春天里的,新绿的的嫩叶般。毫无征兆,她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个比喻句。

但在这种情况下,再用这种怀春少女的幼稚比喻好像有点不合适。低下头,童露和快掩盖了自己的异样,还是做出那副不耐烦的样子:“你眼睛会变色,这点我已经看到了;”

“然后呢?”环抱双手,她看着不甚在意,甚至有些轻视:“像你这样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没什么好稀奇的。你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说好的罐子里有秘密,你要怎么展示给我?”她用余光瞪着眼前青年的时候,看似轻蔑,双臂却环抱得越发紧密;只有她一人知道,在说这话时她的心跳有多么快,跳动着的脉搏又有多么强烈;而藏在其中的血液又有多么冷。

她是真的冷。从见到这幽灵的时候,或者说,从今天中午和姚静讨论了任务,将那人列入主角嫌疑人之后,她就在一个劲儿的发冷;而现在,面前的幽灵只用一个动作,便戳穿了她这样单薄又惶恐的伪装:

当着她的面,幽灵再次指了下自己那双类似“琥珀”的眼睛:你已经猜出来了,对不对?

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浮出一抹笑容,面前那个轻飘飘的影子缓缓飞到罐子正上方,又将半透明的手直接伸进黑绒布内:你是在缺少亲情的环境下长大的,所以你很珍惜那些童年时候的情谊,就和他一样。

但又和他不同,你是个幸运的正常人。顺着那只手,整个从那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罐子中穿出后,青年不知用什么方法捞出一个小小的吊牌:我没说谎,你真的是个正常人。

其实你什么病都没有。他举起那块小牌子,放到面前人额头上方一点点:你只是被唐家的恶咒缠身,导致出现精神混乱、四肢孱弱;现在,那恶咒已经彻底消除了。

这人在说什么呢?看着面前这个飘来飘去就是不讲重点的幽灵,童露心跳加快,本能产生一种逃避心理;然面前小吊牌又瞬间吸引她全部注意力:那是个普通橡皮擦大小,粘了一层不明液体又刻了字的金属铭牌。

上面整整齐齐的“唐束”二字,其过度工整的笔画及过重的力度都与她曾经在福利院牌位上看到的一样;而那层粘液所散发的独特金属气味,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早在今天上午,她就被迫灌下了满满三大碗带这种奇异腥气的液体。

“这是你的名字?”想要伸手拽过那铭牌看清楚时,童露才想起来,目前自己还是个半透明的魂体状态;无奈,什么也做不了的她只有硬着头皮向对方提问:“为什么会泡在这个罐子里?罐子里面本来装的东西又是什么?”

显而易见的,对面幽灵并没有马上回答的打算:等明天你带上肉身,一个人过来的时候就会知道了。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小小点了下头:尽量瞒着那个人行动,且一定要把碍事者统统甩开才行。

我会一直呆在这儿等你。

从灵魂回到载体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童露都是昏昏沉沉的。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记不得对方说了些什么,也忘记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只记得那个月亮像面镜子似的照着那双眼睛,仿佛一个悲哀且不详的诅咒。

这种逃避现实所产生的“失忆”只有一晚上的效力;到第二天早上,拯救者还是极不情愿的记起了自己的使命;在顺手支开阿茕的同时,童露又同时可能坏事的白苗苗及柳眠挖了个共同的大坑。

从“你知道柳主任现在还是单身么?”一直到“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护士,不仅照顾我很多,而且也是个优秀的妻子人选”,她成功将白护士忽悠成了一个“被科室主任暗恋又一直碍于工作原因不敢表白”的伪女主人设,且一路看着这人颠颠儿的去主任办公室勇敢完成“爱的告白”。

很好,这下应该能拖一阵子了!听到办公室内传来某个痴女的长篇大论深情表达后,她暗中比了个“耶”,随即一路小跑溜进密室中。

在大白天阳光充足的密室内,她第一次看到,那个神秘的幽灵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光芒之下。

传说中拥有圣光六翼的大天使也不过如此了吧。稍微感叹下对方爹妈偏心到极点的颜值,童露在接到示意后,便顺手拉起罐子上的绒布:“你想让我把这个拉下来?”

“这罐子里的到底是什么?”即使在碰到丝绒的那一刻她就心头一抖,但她还是强撑着一口气,勉强用移动小碎步的方式来将整块布料一点点扯下去;在一路拉扯的同时,她还不得不同身边人唠嗑以分散注意力:

“你看着布料质量还真好啊,都快赶上国家大剧院里面用来表演的幕布了,这里面还夹着金丝儿呢。”看着身边人那双闪光的眼瞳,她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把手中布料掉下来:“诶我问你,既然徐昨天你能从里面捞出个小金属块儿的话,那是不是这一罐子都是那种东西……”

不,不是的。对于这人的浑话,起初幽灵还边听边点头;但听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反驳了:罐子里只有一样东西,一样对那人来说最珍贵的东西。

被装在罐子里的,是我。

“……啊?”幽灵突如其来的一言令童露猝不及防,可怜拯救者脑子还没装过弯来,手就不由一抽,生生将那还剩半块的绒布整个儿拽到地上;霎时间,所有的疑问与答案都不再有意义。

因为真相已经暴露在面前。

宛如艺术品一般,一个微微蜷缩,又胜过世上所有美丽的青年静静漂浮其中,悬空在一罐子淡金色的液体内;那绝不是一个大型标本的简单,其中内容无论从皮肤、神态或是指甲上看,都像是个还活着的生灵;

只有胸前那个圆形裂开的弹孔,表示着他已经逝去的生命。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十八岁的我。站在罐子边上,幽灵指指沉在底部的那个金属铭牌:我死在十年前的福利院里,在唐家人手上,在我兄弟的怀里。

在你“兄弟”的怀里?看着眼前静静漂浮的青年,童露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将自己所有的疑惑一并倒出;她只是死死盯住罐子里那个恍如虚影的青年:

看那手腕上新鲜的针孔、那张如玉通透的脸庞以及那双半睁半闭的眸子,里面沉淀着一抹翠色。

不是星星也不是琥珀,而是如春季茶山的绿色;像湿润的森林又好似无人打扰的湖,被掩藏在厚厚的睫毛下,就和那个人一样。

“哥哥很漂亮。”“我的哥哥和我长得完全不同。”“他是我活着的动力”……一时间,曾经从某处听到的话语不断涌进脑海里,让童露几乎要站不稳,只能通过攥紧手心绒布的方式来获得一点力量;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那处地方走出来的了,只记得好像有人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去吧,请你救救他。

于是她就这样一路飞跑回了医院,然后气没喘均匀就一脚踢开自己主治医生办公室的大门,手上还提溜着那块长长的拖地黑绒布。

她知道大多数人都在看她,而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是迎着面前俩人惊异的眼神将绒布往地上一摔:

“医生,我真的有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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