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她举起剑,直指海面,声音穿透风浪:“本宫在此,尔等逆贼,尚敢造次?”
城楼上顿时旌旗翻飞,鼓声骤起。守军齐声呐喊,声势震天。那些船明显迟疑了,停在原地不动。
她闭上眼。
心镜系统再次启动。
目标锁定——敌船主桅上的黑衣首领。
三秒。
机械音响起:【这剑……是陛下赐的!动了就是叛国!裴昭说过不能碰御物……】
她嘴角微扬。
睁开眼,立刻下令:“射劝降书。”
一支箭带着布帛飞向海面,准确落在敌船甲板上。那是一封写明真相的信,附着监军供词抄本和裴昭亲笔密信的复刻件——上面清楚写着“沿海诸港为退路,待机反扑”。
船队陷入混乱。
不到一炷香时间,主船上有人动手,将首领按倒在地。接着,一面白旗缓缓升起。
投降了。
她收剑入鞘,没有说话。
当晚,降俘被押上岸。她坐在临时公堂上,亲自审问。
“你们有多少船?”
“前后二十艘,分散在几个岛上。”
“谁在统领?”
“原先是一个姓陈的校尉,裴王爷旧部。后来他失踪了,现在各船自己做主。”
“那你们为何听命于他?”
“他说只要攻下三座城,朝廷就会封我们做海侯,永不追究过往。”
她冷笑:“朝廷从未有过海侯。”
“我们知道是骗人。”一人抬头,“可回不了头了。家里田被没收,族人被贬为贱籍。不去当兵,只能当贼。”
她沉默片刻。
“凡被逼上船的渔民,登记造册,放回家。每人发三斗米,五尺布。”
众人一愣。
“至于你们。”她看向那几个头目,“关进水牢,等朝廷发落。”
亲卫低声提醒:“这些人杀过官兵,放过恐留后患。”
“杀光他们,只会逼更多人跳海为寇。”她说,“乱源不在海,在人心。”
第二天清晨,她登上镇海楼。
海面平静,归降的船停在港外,像一群低头的兽。远处有渔船开始出海,帆影点点。
她望着这片海,久久未语。
良久,她对身边亲卫说:“海不能禁,唯有导之以利,束之以法。”
亲卫记下这话,没多问。
她又道:“拟奏折,速报陛下。海上余患已控,然根未除,需另立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