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名字。他戴斗笠,只留下一张纸条。”
沈知微示意侍卫搜他全身。
除布袋外,还在他鞋底夹层发现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玉簪现,人当至。”**
字迹工整,墨色新鲜。
这不是二十年前的东西。
是昨天才写的。
她猛地意识到——有人一直在盯着他们的动作。
从她拿到《血网名录》,到进入内务府,每一步都有人知道。
她迅速扫视四周。
库房高处有通风窗,墙角堆着几箱旧布匹,地面有新踩过的脚印,通向东南角那排柜子。
她低声对裴砚说:“有人在看。”
裴砚立即下令封锁所有出口。
禁军分头行动,有人去查窗户,有人翻柜子。
沈知微则盯着李承恩。
他肩上的伤口在流血,脸色苍白,但眼神清醒。
“你真的只想拿回你姐姐的骨灰?”
李承恩苦笑,“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一天。她为了保我,宁可自己被贬冷宫。她明明可以逃,可她说‘我是沈家人,不能辱没门楣’。结果呢?他们连她的尸首都烧了!”
沈知微沉默片刻。
她相信他的话。
这个人恨皇宫,但他不恨真相。
她把布袋递还给他,“这个你拿着。等我们找到你姐姐的埋骨地,你会第一个知道。”
李承恩愣住。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也想查清真相。”她说,“而且,我不觉得你该死。”
裴砚走过来,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李承恩。
“你说有人给你传信。下次他再联系你,你要立刻告诉我们。”
李承恩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禁军从柜子后面拖出一个黑衣人,双手被反绑,脸上蒙着布巾。
那人挣扎不停。
侍卫扯下布巾,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沈知微不认识他。
但她看到他袖口露出一角布料,颜色暗青,边缘绣着松针纹。
这种纹样,只有内务府高级执事才有资格使用。
她看向被押在一旁的陈德全。
老人一直低着头,此刻肩膀却不可察觉地抖了一下。
沈知微慢慢走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刚才心跳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