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迟宴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
“我带你回去。”迟瑾年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迟宴的将头靠在他的结实的胸口,沉着有力的心跳声在她的耳畔响起,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给她,恍惚间,她觉得这样的一个怀抱是如此的安心和温暖。
恐惧和无助早已经烟消云散了,一股浓浓的困意向她袭来。
“别睡,更深露重的会生病。”迟瑾年提醒她。
迟宴竭力的撑着自己的眼皮,看着他问道:“皇叔,为何当年母妃没有嫁给你?”
迟瑾年微微一怔,喃喃自语道:“因为我不够好。”
“你还不够好吗?那世间还有比你更好的男人吗?”迟宴问完,便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
迟宴迷迷糊糊的睡着,好像听到桃朱的哭泣声,听到了太子哥哥急切的呼唤声,甚至还听到了父皇呵斥御医的声音。
好吵啊,外界好吵,她不过想睡个觉而已,怎么会那么吵。
不知道过了多久,迟宴觉得眼前一片光亮,等她睁开眼睛之时,发现在自己躺在账内的床榻之上,自己的婢女桃朱正伏在她的身边睡着。
她躺的有些累想要翻个身,微微一动,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她不由的发出一声闷哼。
桃朱听到有声音,猛然惊醒,抬头看到迟宴已经醒来,正想要翻身。
“公主,你可算是醒了。你都发烧昏睡两天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桃朱话未说完,泪水先流了出来。
迟宴张了张口,发现嗓子哑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桃朱忙将她扶起来,端了水小口小口的喂她喝了下去。
迟宴这才觉得好些了,靠在床头问话:“桃朱,这几日都谁来过了?”
“太子殿下,沈将军还有皇上,对了还有景王爷。”
“哦。”迟宴淡淡的应了一声。
“多亏了景王爷啊,如果不是她,小姐你恐怕真的就回不来了。御医说你伤势挺重的,而且受了风寒高烧不止,差点吓死奴婢了。”桃朱一脸感激的说道。
想起那晚月光下,他策马而立出现在她面前时的一幕,迟宴觉得自己的心跳怦然而跳,唇角也不由的弯了起来。
“公主你还笑。”桃朱嗔道。
“我在想,这算不算是英雄救美?”迟宴哧哧的乐道。
桃朱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副犯了花痴的样子:“公主,你不会对景王爷起了那份心思了吧?”
迟宴瞟了她一眼:“干你何事?”
桃朱委屈:“公主,你就知道欺负奴婢。亏得奴婢两天两夜不睡的守着你,公主你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些,竟然从马上坠下来了。”
“小心?”迟宴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这不是小心的问题了。简直是防不胜防啊。桃朱,看来我妨碍到了某人的利益,她已经对我动了杀心了。”
“您说的是云湖公主?”桃朱凑近了,小声的说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
那日坠马之后,她就细细的回想了当时的情况,她和沁水分开不久,马就受了惊,然后狂奔不止。
在进围场狩猎的人当中,也只有她与自己有纠缠和瓜葛,显然她是因为沈瑜之事才想置自己于死地。
桃朱有些疑问:“不太可能啊公主,当初是她先发现你失踪的,然后请沈将军和她一起找你,找不到之后才禀报的皇上,这才派出禁军搜寻林子。如果是她害的你,她怎么可能会叫人找你。”
“正是如此才不会引人怀疑啊。她不敢明目张胆的杀我。否则,她就会直接一箭射死我,不会这样做了。我现在也只是怀疑她,没有证据。所以,皇上问起来,也只能是我自己不小心。而且,我还要感激她。”
“那公主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了。”桃朱满脸担心看着她,想想以后的路都觉得难走。
迟宴示意她安心便是。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迟宴觉得肚子饿了,吩咐桃朱出去找些吃的来。
迟宴刚躺下,就听得账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账帘被掀开,走进来的人竟然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