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理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和胸膛传来的温度,夜风刮过耳畔,带来下方城市的喧嚣和危险逼近的紧迫感。
劫后余生的后怕与一种奇异的刺激感交织在一起,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清苦气,竟觉得异常好闻,心下微澜。
她压下那点异样,故作轻松地调侃,声音带着惯有的娇媚:
“那还真是多谢范公子舍身相救了。不知公子打算将奴家藏在何处?范府金屋藏娇么?”
她说话时,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罗彬的颈侧。
罗彬脚下不停,无语望天。
这姐姐职业病又犯了?逃命呢还走剧情?
“我没那闲情逸致玩金屋藏娇的游戏。带你去范府?那是自找麻烦。你是北齐暗探,我窝藏敌国细作,嫌范府死得不够快?带你去城外。”
司理理掩唇娇笑,眼波流转,愈发刻意:
“也好呢,范府人多眼杂,城外…人少,僻静,更便宜行事呢~”
那眼神灼灼,仿佛带着钩子。
罗彬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姐姐,收收神通吧!你这花魁人设是焊在身上了吗?现在是在逃命!严肃点!”
再演下去我怕我忍不住给她扎一针静心凝神。
司理理被这直白的话噎得一怔,随即一股罕见的窘迫涌上心头。
她并非天生浪荡,平日不过是逢场作戏,私下里实则极为清冷自持。
可方才那番作态,竟像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对象还是这个让她捉摸不透的范闲?
她强行压下心头的混乱,正了神色,语气恢复平静:
“是理理失态了。不知范公子要带我去何处?”
“城里你待不住了,出城最安全。”
“出城?”
司理理点头,这符合她的计划,
“但鉴查院必然已封锁各处城门,我们如何出去?”
罗彬神秘地勾了勾嘴角:
“谁告诉你出城,一定得走城门?”
司理理愕然:
“不走城门,难道……”
不多时,两人已来到一段高大的城墙之下。
京都城墙高耸,足有二十余丈,砖石冰冷坚固,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人力难以逾越。
司理理仰头望去,正想问如何上去,却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已被罗彬揽住。
下一刻,他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两人便如毫无重量般腾空而起!
并非简单的纵跃,罗彬的脚尖偶尔在垂直的墙面上轻点借力,动作飘逸流畅,宛如御风而行,夜风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
司理理惊得睁大了眼睛,她从未见过如此神乎其技的轻功!
即便是她所知轻功最好的海棠朵朵,也绝无可能带着一个人如此轻松地攀越这般高度的城墙!
更令人惊骇的是,城墙顶上还有巡逻的卫兵。
罗彬却如一阵清风,直接从他们头顶掠过,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下方的卫兵竟毫无所觉!
眨眼之间,两人已安然落在城外的土地上。
司理理脚踩实地,犹在梦中,看向罗彬的眼神彻底变了。
罗彬拉着她,不停留,径直掠入城外的一片密林。
在一处林间空地,他终于停下脚步。
司理理依言松开手,站稳,环顾四周,除了黑黢黢的树林和呜咽的风声,什么也没有。
她不禁疑惑:
“范公子将奴家带到这荒郊野岭,是打算……”
话未说完,罗彬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