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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窝囊一辈子?”
“陆供奉……
在盯严家?”
沈默抬头时,指腹仍捻着枯瓣,只是原本攥紧的指节松了半分。
秦老扔过油布包,里面是张手绘地图:“严府门口,摆茶摊的便是他,想当缩头乌龟,就继续闻菊花馊味
——
陆丫头的仇,不缺你一个。”
沈默捏着地图,指腹把地图边缘都捏得起了毛边
——
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疼,陆青禾的家人,早就在暗处替她攥着刀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菊花坛边的枯叶被风吹得打旋,像在替陆青禾轻轻应了声似的:“该动手了。”
同一晚的贵安巷,黑得跟泼了墨似的。
严文来的管家缩着脖子,从三皇子府后门悄悄溜出来,手紧紧按在怀里的密信上,脚步放得比猫还轻。
那密信是严家的命根子,信上写着
“登基后保严家百年富贵”,严文来这是把全家都赌上了。
他左右望了望,见没人就低头向巷口走。
却不知墙头上蹲着个穿黑衣的人:指节紧扣墙缝,连呼吸都放得极轻,面罩下的眼睛亮得像鹰,正是陆供奉!
这时巷口传来脚步声,管家赶紧往路边杂货堆后躲,跟个耗子似的。
陆供奉指尖更紧地扣住墙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来的是周子文,走得犹犹豫豫的。
躲在杂货堆后的管家心里骂:你倒是快走,老子快被蚊子盯疯了——痒!
周子文心里也憋屈:爹也真是,非逼着我来送这破信!
要是被萧衍知道了,不得骂我胳膊肘往外拐
——可周家十几家绸缎铺,总不能真毁在我手里吧?
划不来!!
“阿嚏!”
他打个喷嚏,忙用袖角捂嘴,生怕动静引了人。
摸信时指腹蹭到腰扣,才咬咬牙把背一挺,敲了敲后门。
门开了条缝,里面的人接过信,低声说
“殿下等着呢”,就把他拉了进去。
陆供奉眼梢微挑
——
好家伙,严家和周家,居然都在往三皇子府递橄榄枝?
等周子文出来,脸上挂着轻松,嘴里还哼着小调。
陆供奉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却见他没回家,反而往倚红院的方向走,嘴里嘀咕:“润啊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