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齐志不语。
“袁齐志,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让他们这般对我?”田蕊对着袁齐志哭喊道,“你救救我好不好,你救救我。”
犯了什么事?他哪里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啊......”随着一声惨叫,田蕊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袁齐志,你救救我,求求你了,呜呜......”
救她?可谁来救他呢?
“嗯?这一刀有点儿歪了,不过没关系,右脸再来一刀,对称了就好看了。”狱卒仔细的端详着田蕊的脸,轻声说着。
“不......不要......”田蕊不停的摇头,绝望的看着对面一脸轻笑的人。
“啊......”
狱卒看了一眼撇开脸的袁齐志,又看着田蕊的脸,自言自语道,“嗯,这样就好看多了。”
他用商量的语气说:“下一刀划在脖子上,如何?”
“不......”
女子凄厉的叫声,终于让袁齐志投降了。
“我......认罪。”一个及细小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你说什么?”狱卒轻笑着,确认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袁齐志转过头,看向那张他无比厌恶的脸,然后看向那张脸旁边满脸血红的小脸,“我说我认罪了。”
“嘭......”的一声,狱卒将田蕊扔在地上,“你若早认下了,她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罪不是?”
田蕊如获新生,趴在地上低声抽泣着。
“田姑娘,你刚才问我犯了什么事,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没等袁齐志将话说完,狱卒扔在他面前一张纸,“当街强抢民女,霸占百姓产业,勒死孕妇,一尸两命。”
袁齐志轻笑一声,右手在左手手背上轻轻摸了一下,暗红的血,印在他的右手食指上,他左手按着地上写满罪状的纸,右手轻抬,看向还在瑟瑟发抖的田蕊。
“这满纸罪状,我一样都没有做过。”
他重重的将自己的食指印印在纸上,再次看向田蕊,“不知这个答案,姑娘可还满意?”
田蕊瞪着眼看着一脸苦笑的袁齐志,眼眶中眼泪在不停的打转,他......他什么都没做?
“我既已认罪画押,还烦请您将田姑娘送回田府。”
狱卒轻笑着摇头,“袁公子不必担心,我们从哪里找到的姑娘,便送回哪里,至于她有没有命活着回到田府,还要看姑娘的运气,您说是吧?”
袁齐志轻叹一声,“姑娘自求多福吧。”
说完,闭上眼,不再看这一室的荒凉。
听了袁齐志的话,田蕊没有再哭一声,她任由狱卒将她拖出牢房,被蒙着黑色面巾的黑衣人扔在花街柳巷破旧的巷子里。
五哥警告过她,让她不要再踏足这个地方,她偏不。
这里有夜间最漂亮的灯火,有让人向往的烟火气,有悦耳的琴音,可这所有的热闹背后安静的角落里,有多少为之悲鸣的女子呢?
她所看到的一切美好背后又是多少人的付出呢?
为生活,为亲人,为她这个陌生的人,他们每个人都隐藏着自己的痛苦。
世间好心人虽多,却又有多少条命可以任她如此挥霍?
月亮好圆,脸上还在流着热血,可为什么心里缺了好大一块儿?
……
次日一早,兴都城内议论纷纷,无非都在说着一件事。
田家六小姐,一时贪玩儿,跑至花街柳巷,被人掳走,归来时满脸血迹,神志不清。
几位富家公子巧遇田家小姐,将其送回田府。
午时刚过,兴卫府传出消息,户部尚书府七公子袁齐志对自己的恶行供认不讳。此案因事态严重,已将所有卷宗呈交皇上亲自定夺。
户部尚书袁江河,被急急召入宫中。
啪嚓......
袁夫人正在与自己的女儿袁齐善用饭,听到禀告,她放下筷子,猛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夫人,七公子已经认罪画押,老爷匆匆赶去宫里,怕是......”
袁夫人听完,直接晕死过去。
袁齐善将母亲扶至床榻,默默的闭上眼睛,他终是没有受住那般酷刑,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