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睡？”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赵稷笑了，笑的眼角眉梢都是弯弯的。那样子就像是三月的春风吹坏了冬雪，格外的温暖。

“去把陛下的汤端过来。”

青瑶回神，挥了挥手，走到赵稷的身后，给他换了常服，然后才陪着他一块喝了点汤，顿了顿，才提起了百里琰的事情。

“我觉得，这根箭，不是百里琰射出来的。”

青瑶开门见山，说的很是肯定。

赵稷喝汤的动作一顿，那双漆黑的眼深深的看着青瑶，然后放下了汤勺。

“咚。”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寝宫回响，青瑶脸色未变，漫不经心的对上了赵稷的眼，那双眼睛仿佛看不到边，有深邃的漩涡在吸引人一样，能够看透人心。

她心底一悸，但是神色不变。

“他箭法不准，要是说能够在没人注意的地方一箭射穿阿尔泰的脑袋。这种功力，他还远远不够。”

百里琰什么都好，就是箭法不行。

这是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但是，偏偏青瑶曾经在他身边呆过一段时间，自然是清楚的知道。

赵稷的脸色，沉了下来。

“所以，这件事情，肯定还有内幕。”

青瑶别开眼，像是没看到赵稷变了的脸色。

曾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是发生了，她不会藏着掖着，当做没发生过，掩耳盗铃根本就没用。

一瞬间，气氛沉默了下来，四周站着的奴才都不敢说话，只有段兴大着胆子撤走了桌上的餐具。

“我知道。”

良久，赵稷才开了口，凉薄的嘴角轻启，吐出的却是令人意外的三个字。

青瑶一愣。

“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那句我比你清楚，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的用力，像是咬牙吐出来的一样，青瑶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眉眼舒展，就连一向都显得有些憔悴的脸，居然都染上了莫名的光彩，晶莹白皙。

赵稷眯着眼，斜睨着她。

“笑什么。”

“陛下，你这个样子，还真是……”

边说，青瑶边笑，笑得咯咯停不下来。

赵稷的脸色就更黑了，一只手挑起青瑶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

“如何？”

“还真是……让人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