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茶壶，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推到了桌子对面。

“坐。”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纲手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她没有碰那杯茶，双手按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死死盯着宇智波飒，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那个‘人才引进计划’，必须马上停下！”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毁掉木叶！是在挖空木叶的根基！”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恳求。

宇智波飒拿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没有立刻回答。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水缸里，银龙鱼吐泡的声音。

过了许久，宇智波飒才放下茶杯，抬起眼皮看着她。

“在你眼里。”

“木叶西区，就不是木叶了？”

一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纲手的心口。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

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在她和所有东区高层的眼里，只有他们那个继承了历代火影基业，坚守着“火之意志”的东区，才是正统的木叶。

而西区，不过是一群叛徒和被物质腐化的堕落者聚集地。

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宇智波飒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纯粹的好笑和一丝不屑。

“纲手，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问题不在我，在你。”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繁华的街道。

“你所谓的根基是什么？”

“是让忍者为了虚无缥缈的意志，去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然后拿着微薄的酬金，连一碗铺满叉烧的拉面都吃不起？”

“是让村民们世世代代住着破旧的房子，省吃俭用，把最好的资源都供给给忍者，然后告诉他们，这是为了村子，这是光荣的？”

“还是让那些有天赋的孩子，从小就被灌输‘牺牲’和‘奉献’，把自己的命当成守护村子的耗材？”

他的声音不大，却特别的刺耳，听着让纲手感到浑身不舒服。

“我没挖你的根基。”

宇智波飒转过身，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

“一个选择当人，而不是当工具的机会。”

“我告诉他们，努力工作可以赚到钱，可以住上大房子，可以让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可以让家人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