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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商人吕不韦(2 / 4)

听完左寒星的讲述,吕不韦问道:“你说,那化名为秦隐的秦国公子已死,但他的儿子被人救走了?”

“正是”

“这墨踪是什么来头,被你偷袭重伤后,竟还能将你击伤。”

左寒星闻言,忙又跪下,说道:“属下无能,竟败在一个受伤之人的剑下。”

吕不韦尚未答话,厅前的吕方说道:“主公,这事怪不得寒星,那墨踪既然带着墨玉剑,十有八九是墨家的人,墨家剑法别说寒星敌不过,便是嫪毐只怕也未必能取胜。”

吕不韦“哦”了一声,问道:“你知道这墨踪的来头?”

吕方先扶起左寒星,然后说道:“这墨家剑法相传乃是墨家祖师墨翟所创,墨玉剑乃是墨翟机缘巧遇所得。相传墨家剑法招招诡异,以静制动,以守为攻,常以匪夷所思的招式置人于死地。”

吕不韦身后的卫平接话道:“墨家一向以纪律严明而闻名,即使是墨子死后墨家分裂,各分派也一向严格约束门人,如今墨踪突然出现相助秦隐,不知是他个人行为,还是受了墨家指令,倘若此事惊动了墨家,那倒麻烦了,墨者善战且不俱死,我们得罪不起。”

左寒星摇头道:“依我所见,墨踪此次仅是恰巧遇上此事,应该不是受了墨家指令。”

一直沉默的吕不韦对左寒星说道:“寒星,你擅长隐匿偷袭,不擅正面对敌,那墨家剑法既然连嫪毐都难以取胜,你败在墨踪剑下便不足为怪了。胡狼十骑既然已死六人,嫪毐等人如今又音讯全无,以后胡狼名号也就不存在了,即便嫪毐回来,你也无需跟他们在一起。日后,你便如吕方一般跟随我左右,听候我差遣吧。”

左寒星闻言大喜,忙拜倒在地谢道:“寒星多谢主公!”

吕不韦哈哈一笑,说道:“谢什么?这些年,倒是委屈你了。”

左寒星忙摇头,说:“为主公办事,寒星万死不辞,从未觉得委屈。”

吕不韦颔首,却看到左寒星身旁的吕方喜不自禁,正痴痴发笑,他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快,便对左寒星说道:“你先下去歇息,我已让人去军中请来军医为你疗伤,你且安心静养。”

左寒星听闻吕不韦为医治她竟命人请来军医,心中十分感激,当下抱拳谢道:“主公恩情,寒星定会舍命相报。”

吕不韦挥挥手笑道:“言重了,你且退下吧。”左寒星按着伤口朝厅外走去,吕方想去搀扶,却被吕不韦叫住:“吕方,你留下,我们还有事相商。”吕方极不情愿的站住,目送左寒星出了门。

卫平从吕不韦身旁走到厅下,说道:“主公,如今秦隐后人尚未铲除,范冢也因秦隐夫妇的死断了线索,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该派人寻找那秦隐后人,说不定能探知范冢的秘密。”

吕不韦摇头,道:“华阳夫人故意将范冢之事透露给我,只是想坚定我刺杀秦隐的决心,她以为我作为商人定会觊觎范冢中的财富,却不知我的目标却并不在此。此次我追查范冢只是不愿让别人寻到它,财富可以不为我所得,却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更不能落入他国之手,天下只能有一个吕不韦,也只能有一个强国。如今秦隐夫妇已死,世人再难寻得范冢踪迹,即便是那秦国后人知道范冢的线索,料他一个孩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此事暂且放下不管,我等静候咸阳那边消息。”

卫平又问道:“照左寒星所讲,华阳夫人派遣的白浪定是有意相助秦隐一家,更是杀了胡狼十骑中的三骑,我们是否通过商站告之华阳夫人?”

吕不韦又摇头,说道:“白浪所为,仅寒星一人看见,冒昧告之华阳夫人,她信则已,如若不信,定会对我等产生芥蒂,如此于大事不利。”

吕方急道:“那寒星的伤就白受了吗?”

吕不韦眉头一皱,脸色一沉,慑人的目光猛地朝吕方看来。吕方心中一凛,忙低下头去。一旁的卫平见了,忙说道:“胡狼十骑一下折损了六人,我等就这样放过白浪吗?”

吕不韦脸色缓了缓,答道:“凡事以大局为重,白浪与华阳夫人渊源颇深,不可贸然动他。”说完从熊皮椅上站起身来,说道:“此事就议到此处吧,我今日有些疲乏,想歇息片刻。”说完便朝厅后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问道:“那秦国质子异人近日如何?”卫平不屑的笑道:“他能如何?自从得了主公的金银与府邸,便日日沉迷于酒色之中。”吕不韦脸色凝重,道:“如此可不妙,这般荒唐度日,日后回了秦国,怎能当得了大任。吕方!”被吕不韦的目光震得呆在原地的吕方忙抱拳应道:“在。”吕不韦边朝厅后走便吩咐:“你去趟质子府,告诉异人,今夜赵公府上设宴,请他过府共赏赵姬歌舞,傍晚时分,我的车马到质子府前接他同往。”

待吕不韦离开偏厅,吕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卫平责备道:“你日后在主公面前说话当心一些,切莫对左寒星表现得过于关心。”

吕方不解的问道:“我与寒星自小相识,对她关心本在情理之中,主公为何会动怒?”

卫平摇摇头,无奈的答道:“我怎会知道?主公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说完背着双手,出了偏厅。吕方摸摸后脑,提着剑出了府,朝城南质子府走去。

傍晚,太阳早早的落在了西边山后,冰雪中的邯郸城也没有了白日的喧嚣,阵阵寒风吹过人烟稀少的街道,显得格外萧索。

在吕不韦府邸的大门外,一驾朱漆马车停在门前,两匹拉车的大黄马低垂着脑袋,嘴里吐着白气。吕方坐在赶车的位置上,怀里抱着剑,一只脚屈膝踏在车板上,另一只脚垂在车板旁,他低着头眯着眼,显然已经等候了很长时间了。

吕府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卫平从门里走出来,随即在门口侧过身子,弯腰恭敬的候在门边。吕方见状,忙从马车上跳下来,警惕的朝街道两旁看了看,这才开口说道:“主公,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吕不韦高大的身躯从门内走出,依旧是步履稳健,朝马车走去。卫平跟在身后,扶吕不韦上车,吕不韦右脚刚踏上去,又收了回来,回头对卫平说道:“你就别去了,有吕方同行便可,你把货仓里的货物清点一下,明日给赵公送去,他既已答应尽数购下这批货物,便越早了解越好。”

卫平颔首答道:“是!”说完再次伸手扶吕不韦上车,吕不韦却又问道:“军医看过寒星伤势了吧?”卫平忙又答道:“看过了,寒星受的是外伤,受伤后自己用过药,本已无大碍,只是路上颠簸,身体有些虚弱,不碍事。”吕不韦点点头,也不等卫平搀扶,一步跨上马车,进入马车后放下了车帘。车前吕方手中马鞭打了个响,两匹黄马迈开步子,拉着马车慢慢朝前走去。

卫平站在街道上,目送马车离开,然后摇了摇头回了吕府。

吕不韦的马车沿着内城的城南长街往前走,木制的车轮碾压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整驾马车发出“吱吱”的响声。走了片刻,马车停下了,一人在马车外高声抱怨道:“吕先生,你总算来了,可把本公子冻坏了。”说完车帘被掀开,一张削瘦脸出现在吕不韦面前,脸上两只眼睛浮肿,像是没睡醒一般。

那人上得车来,在吕不韦对面坐下,身上衣袍拂动,散出一股酒气。吕不韦眉头一皱,问道:“异人,你饮酒了?”刚坐稳的秦国质子异人尴尬一笑,答道:“闲来无事,小酌了几杯。”吕不韦眉头皱得更深了,说道:“你如今已是华阳夫人义子,在下也是竭力经营欲扶你夺得嗣位,你平日当多多结交赵国权贵,为逃离赵国做好准备,切不可贪图酒色,不思进取。”

异人满脸不悦,却又不敢多言,悻悻答道:“吕先生之言,本公子记下了。”

马车继续前行,走到城南长街的尽头后往右一拐,进入了城西长街,在长街中段,一处气势恢宏的宅院座落在街道的右边,大宅门前,一袭白衣的赵姬和一身戎装的赵允都在翘首企盼。赵姬远远看到吕不韦的车马,黑眸一亮,脸上如桃花落水般荡开一层浅浅的笑容。

“吕先生!”赵姬欢快的喊道。

吕不韦边从车中下来,边含笑朝赵姬看去。异人跟在他身后下了车,赵姬看到异人后脸上却略显厌恶神色。

“哟,秦国质子也来了?”一旁的赵允问道,语气中颇有些不屑与嘲讽。吕不韦方才只顾着看赵姬,却忽略了一旁的城防将军赵允,忙施礼道:“吕不韦见过赵将军。”那赵允长得五大三粗,脸上皮肤又是黝黑颜色,一眼看去十分勇猛威武,与婷婷玉立的赵姬站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乃是同胞兄妹。

赵允虽对异人不屑,却不敢对吕不韦无礼,回礼道:“吕先生,家父候你多时了,请先生先行进府。”

不待吕不韦说话,赵姬已走上前来,将吕不韦等人迎进府去。吕不韦见赵允还站在门外,便问赵姬道:“今夜还有其他宾客?”赵姬笑盈盈的答道:“我兄长邀请了平原君赵胜和马服君赵奢之子赵括。”吕不韦闻言心中颇惊,暗想这赵商在赵国虽只是商人,儿子却担了邯郸城防的重任,便是平原君这般人物也能请来赴宴,看来赵商一家着实不能小觑。

赵姬引着吕不韦来到赵家前厅,只见宽阔的大厅摆着五张案几,几上已摆满食物酒具,厅首案几后坐着一位身宽体胖的老者,见吕不韦进来,忙起身相迎,大声说道:“吕先生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失礼了。”

吕不韦忙笑着回礼,道:“哪里哪里,吕不韦谢赵公盛情。”心中却想,这赵商不出门迎我倒属正常,可那平原君马上就要到了,他却不出门迎候,倒是奇怪。

两人正寒暄间,门外传来赵允粗犷的声音:“属下恭迎君上、赵将军。”

赵允虽为城防将军,军中职位却比不上平原君赵胜,也比不上马服君之子赵括,是以称自己为“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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