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龄说着，摸了摸棠糖的头发，手上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头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身体微微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无形中将两人的距离给拉开。

“下次不要这样了。”

棠糖听出来殷九龄的言下之意，也感觉到他隐约的抗拒。

两人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并且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男人心里依旧没有接受她。

看似拥有了一个家，可是，他的心依旧在漂流。

在姜暖的记忆里，这样的场面出去过好几次，原主每每都是强颜欢笑的答应了，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照顾对方，直到殷九龄一句。

“小暖，你这样会给我造成困扰。”

姜暖这才开始和殷九龄保持距离。

说来好笑的是，从两人结婚以后，姜暖本以为，没有了柳颜，殷九龄拥总有一天会接受她，可是，实际上，姜暖总觉得自己和殷九龄之间的隔阂似乎更深了，无形却又真实存在的隔阂，让他们彼此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有着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她又明确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心里不爱她，她又深爱着他，为了爱情，为了一个男人，最后选择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棠糖心头唏嘘。

“小暖？你怎么了？”

殷九龄的声音，拉回棠糖的思绪。

“小暖？”殷九龄又喊了她一次，带着担心。

“你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

眼前女人的状态并不对劲。

说起来可笑。

虽然和面前少女是夫妻，可是，殷九龄对她却没有太多熟悉。

唯独知道，她喜欢自己。

这么想着，他心里莫名有些愧疚。

当殷九龄抬手想摸上棠糖的额头时，棠糖突然往后退了两步。

这个动作显然出乎了殷九龄的预料，他眸中划过一丝诧异。

他看着少女。

又来了。

又来了。

这种陌生的令他无法掌控的情绪。

他看着棠糖。

“殷九龄。”

棠糖不给他思考的余地，一脸认真的喊他。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此话一出，本来就安静的室内空间气压似乎又低了几度，落针可闻。

殷九龄的眸色沉了下来。

男人的眼皮狭长，睫毛浓密却平直，当他面无表情的敛下目光时，很容易形成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棠糖却不怕。

她神色平静的望着殷九龄。

“如果你嫌我烦了，可以直接说出来的。”

棠糖皱皱眉头，漂亮精致的脸蛋，显得极其可爱。

“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不是吗？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不想要再像面对陌生人那样，去努力的猜测你的心思。”

棠糖说到这里，顿了顿。

“你如果还是忘不了柳颜，不想和我在一起，说出来也没关系的。”

“柳颜”这个名字就像个开关，轻而易举就让殷九龄变了脸色。

这不是个适合谈心的地点，可棠糖却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