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食指 7月26日

我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和父母亲在舅舅的邀请下去饭店吃饭。宴席很丰盛，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我听到邻桌的人窃窃私语：“这个饭店闹鬼，早点离开吧。”我就站了起来，想要找出口离开。一不小心撞见一个恶魔雕像，那个雕像说：“我就不信你会离开。”怎会让他遂愿呢？我立刻找到门离开了饭店。我在外面，遇到了一个老太太，她说：“在老家有一幢平房，好过在外面有一幢楼房。”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又说：“回去吧。”回去？我就回了饭店。恶魔雕像一看到我，就对着我吐了一口唾沫：“你还不是要回来？”我看到父母亲都在享用桌上的食物，我就跟他们说：“走吧。”他们说：“吃饱了，走了。”我们出门的时候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司机说：“我不想开了。”然后跳了出去。这辆车飞快地驶向一条河，我们掉了进去。

今天是搬进新家的第三天。现在是5点54分。我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我照了照镜子，突然吓了一跳：镜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血指纹！这个血指纹倒是奇怪，是一整根手指，指尖是空的。这个血指纹，究竟是谁的呢？我伸出右手去抚摸那个血指纹，想着这到底是谁留下的呢。忽然我想到了什么，伸出食指去对比，发现跟我的食指粗细长短一样，只不过他是左手我是右手。我伸出贴着创可贴的左手食指去比对，居然一模一样。我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记得我小时候，有梦游的经历。我在睡梦中撕碎了衣领，脱掉了衣服，然后去了客厅，然后醒了。我就回房继续睡了。第二天妈妈问我为什么领子破了，我也说不清，也许是睡梦中撕破了。但是此后就再也没有梦游过了。

不过不对呀，我的左手食指贴着创可贴，为什么还会有指纹？伤口不深，现在应该好了，可以揭开来了吧。我撕开了创可贴。

没想到撕开了创可贴以后，我发现我的食指中间有一个洞，像溶洞一样，坑坑洼洼的。我对着光线仔细查看，这个洞细细长长的，似乎深不见底。我碰了一下这个洞，有点痛。我弯了一下食指，痛，整根手指都动不了。这好像是叫“空手指”。奇怪的是，伤口那么深，居然没流血。这血指纹该不会是我梦游的时候印上去的吧？我对比了一下，大小形状都相同，的确是我的指纹。尤其是那个洞，竟然能够重合。我弄了点水把血指纹洗掉。

这个时候，父母亲的房门打开了。

“直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爸爸走过来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早上天气挺好的。不如我们爷俩出去比划比划？”爸爸说。

“老爸，我不行……”我说。

“你在学校里，打过几次架？”爸爸问。

“一次也没有……”我说。

“你少骗我了，你那点破事我都知道。你老爹我呀，年轻的时候比你还浪。在你这个年纪，还被人打过一枪。”爸爸说，脸上显得些许得意。

“老爸，你可是当今的钟卷自斋啊。我哪儿能和你比？”我说。

“如果我是钟卷自斋，那你是什么？”爸爸问。

“那我充其量也就是伊藤一刀斋吧！”我说。

“小子，你倒是挺能说啊！”爸爸说，“咱们出去比试比试？”

“老爸，这回我不会再输给你了。”我说。

“你每次都这样说。”老爸轻蔑的笑了一下。

老爸取了两根竹棍出来，然后扔给我一根。我们走到外面，以竹棍代刀。

我举起竹棍，向老爸砍去。“太慢了！”老爸一闪而过。“左边！”老爸向我发起了攻击，同时告诉我他会砍哪边。但即便如此，我还是防不住。我的肋骨被他打了一下，但一点也不疼。

两年前，也是这个场面，只不过我拿的是钢棍，而老爸拿的是竹棍。因为我在学校里打倒了包括老师在内的一群人，老爸听到后非常生气，就拿着这根竹棍教育教育我。那个时候，老爸一招也没有让我，我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到皮开肉绽。那一次我终于明白了“强者”的定义。我不停地锻炼，然后不断地向老爸发起挑战。虽然每次都输，但是每一次我都感觉自己变强了。

“秘技：拔突！”老爸喊着，向我刺了过来。

“拔突算什么秘技啊！”我吐槽着。可能是因为我每次都输吧，老爸就觉得没意思，加了一些游戏的成份。现在看来，就好像父子俩拿着竹棍在玩一样。只不过，一般人都没有老爸的速度。虽然他这些年长膘了，但速度一点也没慢。

我躲了过去，然后喊了一声：“卍字斩！”砍向老爸。这一招是林崎梦想剑中的一招，是我苦心钻研了很久才学会的。

老爸迅速地闪了过去，然后喊了一声：“胁差，着！”然后，我完美地败北了。竹棍横在了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