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明一愣,下意识点头:“你怎么知道?前几天他还喊着腰酸,我以为是打球扭着了……”
“那是肾气亏空的征兆。”
萧墨拿起桌上的茶壶,往空碗里倒了些温水,“熬夜伤阴,纵欲耗阳,再加上贪凉饮冷,好比在烧红的铁锅上泼冰水
——”
他指尖在碗沿轻轻一敲,水面竟泛起细碎的冰碴,“经脉都给冻住了,能不疼吗?”林浩宇的嘴张得能塞下鸡蛋,半晌才憋出句:“你……
你调查我?”
他那些换女朋友的事,只在兄弟群里炫耀过。“望闻问切,医者本分。”
萧墨放下茶壶,目光落在他染着黄毛的脑袋上,“表弟这发色倒是新潮,就是太伤肾气
——
肾属水,对应黑色,你这一头黄毛,好比把水井盖换成了琉璃瓦,看着花哨,实则漏了元气。”
这话一出,连一直板着脸的林正德都忍不住低笑。商幽岚趴在桌布上,肩膀抖得像筛糠,好不容易才抬起头:“那……
那染回黑色就好了?”
“治标不治本。”
萧墨一本正经地摇头,“得用枸杞、杜仲泡酒,每晚喝三钱,再配合艾灸关元穴。对了
——”
他忽然看向林浩宇,“表弟床头柜里是不是藏了不少湿巾?以后少用那些东西,寒气都顺着皮肤渗进丹田了。”
“你!”
林浩宇气得差点掀桌子,偏偏萧墨说的全中,连他藏湿巾的事都知道,只能红着眼瞪人,活像只炸毛的公猫。“好了好了。”
外婆连忙打圆场,往林浩宇碗里夹了块排骨,“小墨也是好意,浩宇你确实该少熬夜了。”林鹤年却敲了敲烟杆:“萧小子说得在理。”
他看向林浩宇,眼神陡然严厉,“明天开始,跟我晨练,再敢熬夜打游戏,我就把你电脑砸了。”林浩宇瘪着嘴不敢反驳,扒拉米饭的样子活像只受气的小媳妇。
萧墨看他那副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却在对上商幽岚促狭的目光时,连忙低头喝茶,耳根悄悄红了。晚饭后,林浩宇被林正明揪去问话,客厅里总算清静了。
林鹤年拿出幅未完成的《寒江独钓图》,指着江面的留白问萧墨:“这里该用浓墨还是淡墨?”“晚辈觉得,该用飞白。”
萧墨指着留白处,“就像表弟这病,看似是肾虚,实则是生活习惯出了问题。
治他的病不能只补肾,得先改了那些坏习惯
——
画画也是这个理,此处留白不用墨,反而能让观者想起江风的凛冽,比浓墨重彩更有味道。”
林鹤年眼睛一亮,抓起狼毫就在留白处扫出几缕飞白,原本平淡的江面顿时有了风雪欲来的气势:“好小子,竟能从医理悟到画理!”
他突然转向商幽岚,“丫头,这孙女婿我认了。”商幽岚的脸
“腾”
地红了,往萧墨身后躲了躲,却被林鹤年一把拉住:“躲什么?明年让你妈挑个日子,把婚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