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个,姐你现时不要问,我也不会给你明说,以后你就知道了。咱们不能因小失大。”
她说:“那我爱你,你说咋办?”
他说:“你应该更爱富贵哥……”
她说:“他是他,你是你,不一样……”
她说着哭了,哭得很是伤心。她说:“你就不该三番五次地救我,这一次让我碰死了干净,你这样对待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大勇,我爱你呀……”
他双手搂住了扑过来的她,说:“姐,我其实也爱你。你不知道,我这么大了还不娶媳妇,连女人沾也没沾过,不是我不想呀,我是心里有你呀。姐,我一个男儿,想你的时候,就……唉,就心里念叨着你的名字,口里叫着姐……姐,你说我不想你吗?我是想着更大的事呀……”
她这时候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而是不顾一切地把手伸进他的裆里,同时用她的薄薄的香唇亲吻着他那粗糙的脸面……
她搂着他倒在了炕沿上;他拥着她上了热炕。
她任凭天塌;他任凭地陷!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事完了。他突然像是清醒过来一样,扭动腰杆想离开她,可她的双手紧紧地搂着他,轻轻地叫道:“大勇……再停一会儿。”
“大勇”,她又叫了一声。
“叫我天鹏。”他说。
“不,我偏要叫大勇,我喜欢这个名字。”她抚摸着他的腰腆撒着娇说。
“可别叫出麻烦。叫惯了不好改口。”他说。
“大勇,咱们走吧?”她说。
“走哪达?”他问。
“咱们走得远远的,走到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天天晚晚在一起……”
她还没说完,他便一个猛子从她的身上挣脱下来,边撕扯着穿衣服,边说:“姐,你咋能这么想事情呢?”
他的口气里明显带着不理解不愿意的气息。
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他对她说:“快起来把衣裳穿上,王参谋快要回来了。”
她明显地感觉到了他态度的生硬,一股委屈的泪水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她这样的举动,使他更加气急败坏,他冲着她说:“都到啥时候了,你还耍小孩子脾气。难道你非要坏我的大事不成?”
她也来气了,边起身穿衣服,边说:“你口口声声大事、大事的,你的大事到底是个啥事?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齐翠花?好,从今往后,我不再连累你这个当八爷的。你忙你的大事,我走我的路。从今往后,我齐翠花是死是活,你也不要再管了。”
她说着系好纽扣,扎上羊毛腰带,戴上狐皮帽子就要开门出走。
他一把拉住她,说:“姐,黑天半夜的,你要去哪里?”
她说:“我去哪里你不要管!”
他双手搂住了她,缓和了口气说:“姐,你以为我真是个土匪吗?”
听了这话,她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像不认识似的。然后小声问:“我晓得你以前不是土匪,可我不明白你为啥要当土匪?你不是土匪又是啥?”
他抚摸着她的脸和脖子,狠了狠劲,想说出那个她听了以后会惊讶的名词,可他脑子猛然一阵清醒,也许门外有人听,他就推开房门。门外一阵冷风迎面扑来,门外一片漆黑,只有天上的星星闪着寒光,他又赶快把门闭上,重新把她拥进怀里,改了口气说:“姐,反正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兄弟是个干啥的,这会儿你就把我当成土匪吧?刚才发生的事,就是土匪才能干出的事……”
“不”,她打断了他的话说:“刚才的事皇上爷也是要做的。是我要你做的,你就不要自责自己了……大勇,既然有了头一回,咱们不要离开能成吗?不论你当土匪还是干别的事,我都跟着你。你们的几个土匪头子不是也带着家小吗?”
他说:“姐,我跟他们不一样。再说,你跟了我,富贵哥咋办?他是个多好的人啊。我田大勇是个七尺男儿,坚决不做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我们的纪律……宗旨也不允许我做损人利己的事呀。”
她听了他一连串的新名词,心里直纳闷,意识到他不会带她远走高飞,就问:“照你这么说,咱姐弟这辈子就这么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