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裤腿一条宽一条窄,穿出去还不成罗圈腿了?
还有这针脚,歪歪扭扭,比他娘爬犁犁的地还稀松。
这是军装!
是给前线打鬼子的战士们穿的!
就这质量?
穿出去不怕让小鬼子笑掉大牙?
咱们八路军的脸往哪搁?
啊?”
那老王头被骂得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李云龙越说越来气,拿起一件做好的上衣,两手扯着肩膀处,猛地一用力,
“刺啦”一声,腋下的线缝竟然直接裂开了个大口子。
“瞧瞧!
瞧瞧!
这他娘的是纸糊的啊?
一扯就开。
这能穿吗?
上了战场,跟鬼子拼刺刀,动作大点,裤子开裆,衣服开裂,这仗还怎么打?
简直是乱弹琴!”
李云龙正骂得起劲,一回头,眼角瞥见了刚走进院子的丁伟和小吴。
他愣了一下,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把手里那件破衣服随手往旁边一扔,大步就迎了上来。
“老丁!哎呀!你小子!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云龙哈哈笑着,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丁伟的肩膀。
丁伟也笑了:“咋了?
老子来看看你不行啊?
看看你小子是不是在这被服厂当土皇帝,把人家搞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的。”
丁伟说着,示意小吴把那个布袋子拿过来。
李云龙眼睛尖,一眼就瞅见了布袋子里露出的罐头盒和香烟盒子,眼睛顿时亮了,像饿狼见了肉,一把接过来,搂在怀里,
笑得见牙不见眼:“嘿!还是你老丁够意思。
懂我!
知道老子在这嘴里快淡出个鸟来了。
这罐头,这哈德门,可是好东西啊!
比啥都强!”
李云龙亲热地搂住丁伟的肩膀,就往他住的兼做办公室的那间小土坯房里拽:
“快!快进屋!
外边乱糟糟的。
老子这还有半瓶上好的地瓜烧,咱哥俩今天得好好喝一口!”
进了屋,里面更是简陋,就一张炕,一张破桌子,两把椅子。
李云龙把罐头和香烟像宝贝一样放在炕上,然后从桌子底下摸出个半旧的酒瓶,又找来两个粗瓷碗,也顾不上擦,直接“咕咚咕咚”倒了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