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穿上这身黄皮,帮鬼子打中国人,就是帮凶。
祖宗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一些俘虏羞愧地低下了头。
“现在,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丁伟话锋一转,
“我新一团,专打鬼子。
在龙王岭,在新墙河,我们砍下了无数小鬼子的脑袋。
现在,我们要继续跟鬼子拼命。”
“是继续当被人戳脊梁骨的二鬼子,还是挺直腰杆,做个堂堂正正打鬼子的中国军人,现在,由你们自己选。”
丁伟的声音陡然提高:
“想跟我走的,站出来。
我丁伟不敢保证你们荣华富贵,但我能保证,给你们一个打鬼子的机会,给你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不敢站出来的,我也不勉强,继续在这里蹲着,等着战后处理。”
俘虏群里一阵剧烈的骚动,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周健林适时上前一步,声音沉稳而有力:
“弟兄们,我们都是中国人。
鬼子占了我们的家,杀了我们的亲人,这仇,能不报吗?
在伪军里,你们吃得是嗟来之食,活得连狗都不如。
来我们新一团,咱们就是兄弟,一起打鬼子,打回家乡去。”
一个面容憔悴、年纪稍长的俘虏猛地抬起头,嘶哑着嗓子问道:
“长官……你们……真不……不秋后算账?”
丁伟盯着他:
“我丁伟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只要你们拿起枪对准鬼子,过去的事,一笔勾销。
战场上立了功,一样受奖。
要是怂了,背后打黑枪,老子第一个毙了他。”
那老俘虏眼圈一红,猛地推开身边的人,踉跄着站了出来说道:
“长官,我……我跟你们走。”
丁伟的目光紧紧盯住他:“听口音河北人?你叫什么名字?在伪军里是干什么?”
“回……回长官,”
老俘虏用脏污的袖子抹了把脸,哽咽道,
“我叫孙老栓,河北保定人……在,在皇协军第3师……当过班长。”
“为什么当伪军?”
孙老栓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活不下去了啊,长官。
村子被鬼子扫荡,粮食抢光了,房子烧了,我老娘……就死在炕上……
我没出息,为了口吃的,就……就穿了这身皮……
我不是人,我该死!
但是长官我一个人都没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