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楠其实更愿意待在学校,就算要面对肖震强,家里总是很压抑,可是她不能逃,甚至还要做调节气氛的那个人。
不论是学校还是家,都是她的炼狱。
很久没再吹来风。
甚至连小巷里的冲刺也不能缓解焦躁抑郁。
她又往回走了。
坐在没开灯的房间里。门外父母在说离婚的财产分割。
她盯着屏幕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在手机里输入第四个可联系的号码。
在选择给他打电话还是做其他的时候,她犹豫了一秒,最后选择自残。
用书桌抽屉里的那把小刀又在手腕上划了一道。
像是进入了循环。
之后又开始求生,自己一个人去看病拿药。
第一次打江北电话的那天,父母早上出门去律师事务所拟离婚协议,而她站在诊疗所的门口。
看完病出来,她手臂里挂着一袋子药,在手机里看到一条娱乐八卦推送。
一个学期她有意无意听到了好多关于江北的事。
他的妈妈以前是歌星,结了好几次婚,很小的时候就带他出了国,这次回来很快又跟富商拍拖。
手机里的八卦娱乐推送是江北妈妈结婚的新闻。
电话接通,恭喜的话说不出来。他妈再婚关他什么事,他妈的幸福又不是他的幸福,刘昭楠以前不会这么极端,但生病的刘昭楠会。
“你还好吗?”刘昭楠问他。
“不好。”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也从背后传来。
刘昭楠回头,惊诧,又觉得鼻尖发酸。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种地方偶遇啊。
一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两人都沉默了好久。
身后是一棵被风吹响的银杏树。
江北从口袋里掏出个豆腐块大的东西递过去。
刘昭楠把折得规整的纸张展开,打开前的某一瞬间她心跳乱过一下。
但出乎意料。
是一道题的解析。
就是那天有女生跟他表白她没解出来的那道题。
折痕很深,纸都软了,还带着他的体温。
“你一直带身上吗?”
“嗯。”
刘昭楠心里好多情绪杂糅在一起,“谢谢。”
江北懒散地靠在椅子里,偏头看了她一眼,“不会的很多吗?”
身后的树叶更响了一些。
“要我教你吗?”
刘昭楠没说话。
“你想问就来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