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看傻逼一样的瞥他。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一个卡座就骚动起来,松习叹着气,“小文呐,冲动是魔鬼,那些打架的更没出息,简直就是垃圾知道吧。”
“北哥。”小文突然喊了声。
“哪呢?”
“打架的人里。”
松习定睛一看,卧槽,还真是。
江北把扭打的人分开,凌寻送了医院,手骨折,医生说精神状况不太好。
这人被欧娜折腾惨了。
处理完所有,已经快四点。
江北本来是打算先送刘昭楠回去睡觉的,但刘昭楠非要陪他。
开车从凌寻那离开,再过半个小时也快日出,江北问刘昭楠,“回去睡觉还是去看日出。”
“后者。”
江北开车来到山顶,天还是全黑的,车子里安静了会儿,刘昭楠感受到手背覆上来温热,“吓着没?”
“不会。”刘昭楠反手握住他的手,“我舍不得这么对你。”她靠过去,坐到他腿上。
“你也不用担心,我相信你不会对我家暴的。”刘昭楠抚摸着他的脸,“对不对?”
“……”
你他妈这试探的口气又是怎么回事。
气不过,江北摁着女朋友亲了会儿。
后来什么时候变成了跨坐刘昭楠都不太记得清,她稍微往前倾挺直点都要碰到车顶。
“有点后悔没带来了。”他说。
这种时候后悔什么不难猜,没来得及反应,衣服的拉链声钻入耳朵里,说实话,她对这道声音都有点应激。
“但今天买了包抽纸放车上,”他的手指有点凉,刘昭楠腰上的皮肤被冰了下,“还没拆封。”他又说。
“虽然没带,但也可以做点其他的,别浪费了这些时间。”他话又开始密起来,也不要脸起来。
“楠姐,”柔软的发丝刮在锁骨上,有些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话,声音低哑,“想跟你分享一包纸巾。”
“你用一半我用一半。”
“……”
“你兄弟刚从医院打完石膏回来你就这样良心不痛吗?”刘昭楠都无语了。
“我有病吗?他情场失意又不是我情场失意,总不可能他失恋,我也要跟着被苛待吧,我不行,会憋坏的。”
“……”
刘昭楠都不太想听他说话了,离开得有些久,连露在空气里的肩膀冷得瑟缩了下,撑在车窗上的手指也跟着蜷缩,嗓音微颤,“冷。”
之后又好几次碰到车顶,刘昭楠听见他低低地笑,很轻地传上来,还有他自己,都烫得她脸红。
从挡风玻璃看,天边划开一道口子,白光乍泄进来。
隐隐约约照亮中控台上的一包纸巾只剩下三分之一。
副驾上全是揉乱的纸。
“好厉害,”江北抱着她,拉着她的手,“都只给我留下三分之一了。”
“……”
几天后凌寻去看了心理医生,没什么想咨询的,就想知道怎么才能不失眠。
心理医生是江北介绍的,也是他曾经的心理医生。
他跟宋枝雅的关系存在很大问题,从小到大也不是所有情绪他都能自我调节疏导,好在他这个人心理不算太脆弱,不论在国外还是国内,有问题都愿意就诊。
他不喜欢去医院,这心理医生还是张姨给他介绍的。
刘昭楠跟着来的,看到这诊所时愣了一瞬,江北注意到她情绪,“怎么了?”
刘昭楠想说:她初三到高一来治疗抑郁的诊所就是这里。
其实在更早,他们就应该遇见,只是都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