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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陈龙辞 > 第三十五章:逆龙枭「下」

第三十五章:逆龙枭「下」(2 / 7)

“我带了镜子,你不照照?你现在可是漂亮的很,再名贵的古画都不及你。”

齐飞麟正好端起一面镜子,就被曦亭一个羽刃击的粉碎。

“不了,谢谢。”

很难听出来他的语气究竟是什么心态,与被刺青之前的抵触和不从相比,竟有几分云淡风轻,毫不在乎,感觉那东西不是纹在他身上的一样。

“唉~你就这么讨厌它吗?看都不看?”

“没必要看,我不需要!”

“那好吧~反正这东西今后就跟着你了,你也不可能把它弄去,我就权当是你耍小脾气了~”

“我只在乎我的东西,明天如果我见不到那翡翠,你们这个组织,就等着被肃清吧!”

曦亭说完,对着齐飞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睛再也压不住心头怒火,赤色还是变了回来。

“好啊~我等着呗!翡翠明早就给你送过去,宝贝你就安心回去养养这穷奇吧,可千万别把它弄坏了~”

“最好是这样!!但你后半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说罢曦亭狠狠的刀了他一眼,赤裸着上身转头正欲离去,胸前一大片火辣辣的针刺感弄的他烦躁不堪,虽说不疼但着实惹得他心烦意乱,或许正因为是这样,再加上曦亭本以为这件事会就此为止,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也就放松了警惕性,全然不理会身后的齐飞麟在他转身以后的任何动作。

当真就是他才走出去三步,就被人背后袭击了一下,那东西死死的咬合在自己左后肩的皮肤上,发出“呲呲”的恐怖声响。

他真的没来得及思考,哪怕是任何一个细节,烧红的铁头带给他的只有剧烈到不能用言语形容的痛,空气里迅速传出一股肉类被烤熟的气味,正是因为他的毫无防备,皮下组织被高温破坏迅速坏死,烫熟失活的灼痛竟让他没忍住这股突如其来的神经传递,他的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颤抖的瞳孔一沉,以他最快的反应立即向前倾倒一步,脱离了那块折磨他的烙铁。

曦亭踉跄了两步撞在密室的一面墙壁上,从背后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微弓着腰,身体小幅度的随着呼吸起伏,一手附墙,一手紧紧扣住自己左边肩膀的皮肤。昏黄的灯光能组织旁人看清他的神情,却阻止不了那烫的深红的伤口流出淡黄色的组织液体。

即便他的受损皮肤已经开始了愈合机制,细胞修复也正常运转起来,但这被烧红烙铁狠狠按上一下的剧烈痛感短时间内不可能消失。曦亭面对着墙体倒抽着冷气,靠着神经传递给他的感觉,很快便知道了,他背后究竟被烙上了一个什么形状的东西。

那是一个汉字,是一个小篆体的“齐”字。整整有十几公分那么长。

曦亭已经彻底从疼痛中清醒过来,让他浑身发抖的已经不是疼痛,而成了愤怒,他真的感觉,自己要气死了,马上就能七窍生烟了。

“姓齐的,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想死我成全你!!”

他依然死死抓着自己的肩膀,只是扭头用快发疯似的怨毒眼神瞪着给他这个烙印的人,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扑上去活撕了他。

“没什么意思,这个,是额外对你的惩罚,谁叫你之前对我那么粗鲁?我给你烙上我的姓氏而不是一块什么都不是的丑陋刻印,你应该谢谢我才是啊?宝贝。”

齐飞麟无所谓的扔掉那根尖端烧红的烙铁棍子,“咣当”一声重物落地,男人的皮鞋敲击着地面靠近,对曦亭鼓起了掌。

“不过惩罚归惩罚,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曦亭。肉都被烫熟了你还是一点声儿都没有啊,虽然还是没如愿以偿听听你的惨叫,不过你现在这表情我喜欢的紧,你真应该好好看看,这种脆弱的表情有多适合你。呵呵,这样一来,你就更是我的人了……”

话音刚落,曦亭徒手就捏碎了小半面墙体,他竟然被一个人渣败类,一个蝼蚁给偷袭了,被他用一块烙铁像是对待动物一样留下了烙印,这种沦为奴隶一样被打上记号的耻辱瞬间将他的恨意点燃,一天之内,被接二连三的羞辱和玩弄,于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煎熬和折磨了。

“去你大爷!!!”

照理说齐飞麟早已攒越界限了,非但如此,他还一直把曦亭的底线一次又一次拉至新低。

但为了那块翡翠,为了他故乡的遗物,他什么都可以忍。即便尊严不复。

他的理智告诫他,绝对,绝对不能现在下手。

“噢,我可没有大爷~你骂他也没用,今天的事就先这样吧,全神贯注纹了四个多小时,爷爷我也是累的不行,必须回去好好睡一觉。至于宝贝你嘛,也先回去休息,烙印伤处理不好可是会感染的,东西我自然信守承诺,你呢,就回去该忙什么忙什么,昂,现在你可是真真正正我组织里的人了,别给爷爷我出去丢脸。”

曦亭与他隔着几米的距离,暗沉的眼眸里反射着淡淡一抹诡谲的光,听他把这些话说完后,用在场所有人听完之后都觉得背脊发凉的声音沉沉的呢喃了几个字。

“你会后悔的。”

语毕他头也不回的拽起先前挂着的大衣走出了房间,令人惊讶的是,他背后的烙铁伤颜色居然已经浅了大半,就连组织液也止住了,凝固在他伤口的四周,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喂!先回来上个药也行啊?……”

齐飞麟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大声问了一句,不过显然曦亭早就走远,听不到了。

五分钟后,曦亭从府邸的大门出来时是与正常行人没任何不同的,包括他的衣着,他的动作,他的走路姿势,以及,他脸上的表情都与旁人无异。就算有一段路他穿过了人比较多的市区,有行人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后肩也是如此。

男人的表情就没有变过,冷冰又淡漠,那是将杀意和戾气深埋于水面下的精妙伪装。

他一双长腿大步流星,慢慢淡出了人多的地方,最终,不引人注目的进入了一个偏远的小巷子里,确认这狭窄的地方不会有人进来之后,他脱掉了大衣解开了自己胸前的扣子。

其实曦亭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早期的愈合,那上面已经结了一层痂,他实属异类体质特殊也不用担心所谓的感染,最多两天,这个烙铁伤就能消失的干干净净,完全不会留下一点疤痕,虽说这东西的存在对曦亭而言就是一莫大的耻辱,但跟马上就能消失的东西计较也没什么必要,最对得起自己的做法,就是别去管它。

所以他现在要面对的,其实是自己胸前这一头惹眼的穷奇,摸上去已经没了那种红肿感,但那毛刺刺的手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东西完完全全占据了自己一部分身体,他自然清楚,刺青这东西,就算搁一辈子也不可能自然消退,被刺上就是一辈子的事,洗也不会洗的多么干净,更何况这种民间的古法刺青,想借助常规的手段去除这屈辱的东西,根本不可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应爱惜,他怎不记得,可这几千年来,他又做了多少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事,也就好在自己仗着这躯体极强的恢复能力和再生能力,他才好这么肆无忌惮的做那么多危险的事情。

毕竟“只要不死,还留一口气,还爬的起来”,就是他对自己好的标准。

这就是为什么,之后他如此云淡风轻的原因,因为在他被刺下第一针时,就做好了觉悟,既然已经被标记成了别人的物品,那么也就不再属于他,不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他也没必要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伤神。

因为他一开始想的,就不是借助常规的方式去除这块图案。

他再次褪去了所有上身的衣物,一个人栖身在有些冰冷的小巷子里,在衣服着地的同时,手里幻化出一片锋利如刀的龙羽。

曦亭眼里不带一点畏惧与犹豫,想也没想决心早已下达,他低头死盯着自己的胸前,手握刀子一样的龙羽在穷奇的头顶上划出第一道血口。

“……呲啾……咕嘟……”

安静的空气里,血肉被割开剥离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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