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
他还穿着回来之后换上的那身白色休闲服,手里拿着一个小号的牛皮袋。
语调轻快地问我,“有空聊聊吗?”
我侧开身让他进门。
他去接我的时候,那个纸袋就躺在车后座上面。
一路上他都没和我提,吃饭的时候也没提,我只能想象他早就想好了今晚要找我私谈。
我关上门,转身问他,“是和张泽文谈过了吗?”
我最近每天往店里跑,不像之前有大把时间收拾,现在房间里乱七八糟,连个歇脚的地方都难找。
再加上这间客卧面积不大,他高大修长的身体瞬间占据了小半个空地。
因为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坐下,他站在四处打量了一番,接着皱眉问我,“这里是不是太小了?”
我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家的屋子,他表现得就像是第一次走进来一样。
不过嘴上还是认真地回复他,“不小,是我弄得太乱了。”
“住得习惯吗?”
“挺好的。”
刚搬进来那两天有些阴冷,我还一直以为是朝向的问题,后来慢慢就没有了那种感觉。
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一直空置没有人气的影响吧。
刘姨总是担心我住的不舒服,帮我把被子和垫子都弄得又软又厚实,白天出太阳还经常抬出去晒一晒。
这两天开了地暖之后,我已经感觉不到冷,反而觉得有些热了。
我把梳妆台边的椅子上面的衣物一股脑抱到床上,腾出椅子出来,拖给许彻坐。
我自己在床尾坐下,和他面对面。
“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牛皮纸袋,正当我觉得他会把那个东西交给我的时候,突然抬头对上我的视线。
“你未必会开心,但是我非做不可。我希望你看到袋子里的东西之后,先不要着急着拒绝。”
他说的神神秘秘,我对纸袋里的东西更加好奇起来。
听他的语气,至少能肯定的是,绝对和柴暖暖张泽文无关。
我点点头。
他慢慢悠悠把纸袋递了过来,慢镜头一样的动作,让我深刻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想把东西交给我。
我没有他那么多的心理负担,接过袋子,迫不及待就拆开来。
里面是一堆的我的东西。
我和夜幕的合同、留在夜幕的个人资料、给齐左的几张手写欠条,后面还有几张转账记录和齐左的收据。
我一张张翻看到最后,抬头问他。
“这是什么意思?”
“小沫,你不用再回夜幕那种地方呆着。”
“你去找了齐左?帮我还了钱?”
他摸不准我的态度,回答显得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点头,“是。”
我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见我垂下头不说话,顿时有些着急。
“小沫你先别着急拒绝我,好好想想。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不需要空耗在这些债务上。”
“何况本来就是因为我你才欠下这些钱,我来还也只是填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