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敖纯便是我要寻的蛟族小孩。”
“什么!”
黎莲机趁她惊异放空,掐准时机抢回他的至宝,喝了大口,才肯细细吐露心声:“我也是没有想到,我一直以为我找的不过普通蛟民,结果……令人意外的很啊……”
黎予沧禁不住鄙夷,“你小时怎么如此傻缺!连蛟和龙都分辨不出!”
“不是。”黎莲机一阵摇头,“那时他头上并无龙角,我便以为他是蛟。”
“青丘灯火会人多眼杂,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龙王或龙后确实可能会将他的龙角刻意隐去。”一些误解总巧妙到令人恶心,黎予沧愤愤不平的剁了下脚,又道:“因此,阴差阳错了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呀!”
“是啊……”黎莲机放眼望着悬挂的月牙,似即兴感喟,又似语重心长叹一声气。
黎予沧突颦了眉,“你问清楚他未能带你走的原因没?他应不是那种无缘无故说话空话的人。”
黎莲机侧目,突觉好笑:“你不是说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爽约的人,怎一挨到敖纯,便是有苦衷,就这么情有可原了?”
黎予沧死要面子,白他一眼,任性道,“我乐意,你管我。”
黎莲机不再继续寻她开心,正色道:“放心,你没看走眼。当今的他除了变得更为冷淡了些,其他都还好。原来那件事确实不该怪他,是龙王不允许他带走我,为此,他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同样寻我多年。”
“其实他也没办法带你吧,既不是蛟,你难道还能随他去龙宫?”
黎莲机正行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挑眉而笑,“可不就是,咱们一家人才是真正的有缘有份。有我这般俊逸全能的兄长,是不是美滋滋?”
黎予沧吐舌,“略……不要脸,这都不忘自恋。”
“行,说正事。”黎莲机拍拍胸脯,“我给你发誓,有我在,你俩的姻缘包我身上!他这个妹夫我要定了!不能将你亲手交付给他!我这一生便不娶妻!”
“这誓言有够毒的,月月发情的你若是不娶妻……惨啊!你可真不怕他不喜我!”黎予沧了解九尾狐发情的特别之处,早已摸清黎莲机每月月底三日都会身处发情期。
“发情算什么,我定力好,不怕。”黎莲机满不在乎,怡然品尝美酒。
“那是谁一到发情期就恨不得缩到无人角落,不敢去样姑娘多的地方。”
“……”
“不拆你台了。你俩幼时如何相处我也不知道,就不太敢想你俩日后该如何。一个轻浮浪荡,一个清冷孤骜,根本就不该是一路人,不互相看不惯便不错了。”
黎莲机油嘴滑舌道:“谁要跟他一道人!我要跟他一家人!”
“说的比唱的好听,到时候他真不喜欢你就等着哭吧。”
黎莲机换了个姿势,半靠半躺到石桌上去了,仰着亭顶,露出认真貌,满脸的真情实意,“无论如何,我都尽量撮合。挺希望你俩能走到一起。”
黎予沧看他一眼,双手撑起下巴,空望着一片作美的夜色风光,微现苦恼神情,无心去欣赏,确是陷入情丝中少女该有的模样。
“对了,我俩还未相认。我没告诉他我便是他要找的人,我若真帮你搭上线,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没相认?为何不相认?”黎予沧疑惑。
黎莲机脑中浮现出敖纯怒气未散的面,他勾起唇,意犹未尽道:“没玩够。”
黎予沧虽没听明白黎莲机的意思,可也愿听任:“你没认他还能跟他走那么近,怎么做到的?”
“他酒后好说话占大部分原因,还有就是死皮赖脸的功劳。”
黎予沧有感而发道:“原来不要脸还是有好处的。”
翌日清晨。
考试之前还需赶趟远路,于闲乐惯的黎莲机、黎予沧来说不免劳累,温氏想让他们多休息会儿,便不劳二人来膳堂用膳,直接命人送往他们房里去了。
黎予沧一切收拾妥当,到前院长廊等候黎莲机,侯了许时都未见人来,便询问负责送膳的下人:“黎莲机呢?”
那丫鬟吞吞吐吐半天:“大公子、他……还没起。”
黎予沧冷笑一声,“好你个黎莲机,昨夜回房又喝偷喝了多少酒!都这时辰了还敢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