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他一如反常,直想抓住黎予沧解释清楚。
早些那个春宵之梦果然令他生出阴影,影响颇深……
“我不过是……”
黎莲机将开口,脊背便是一凉,当下发觉一道不经避讳的视线正紧紧盯着他,有那么几分熟悉。
该有很久了,只是他一直未留意。
他稍一侧身,顺着气息寻找视线来处,正出自观战台。
这一抬眸,便循迹到敖纯身上,两人看个对眼。
黎予沧自然有所发觉,瞧瞧敖纯,又看看黎莲机,狐疑道:“你认得他?”
黎莲机昨夜饮酒过度,眼拙得很,根本认不清敖纯容貌,后得以近身,又见他多是龙身,哪认得出?
除了觉着眼熟,他完全记不起此人便是被他当过坐骑的白龙。
他一脸纳闷地答,“不认得。”
“那他看你的眼神……怎么好像与你有仇?”
黎莲机同样不解,问道:“他是谁?”
“能坐龙王身旁,又生得如此清隽矜贵的是谁?经常受长辈夸赞,被姑娘心心念念的是谁?”
“敖纯?”黎莲机听多了有关他的传闻,也曾想见识见识,当即不经遮掩地审视。
也不知他是相当不知趣,还是刻意厚起脸皮,全然不顾对方眼神愤恨,跟逛窑子挑姑娘一样将敖纯从头看到尾,连一根头发丝都未放过,活像一个登徒子,末了还轻笑一声,略有品悟:“果然不俗,我若身为女子,倒也可能会将绣绢丢给他。”
狐族女子,历来开放,若有心仪之人,便会将亲手绣作的芳帕丢给他。不是说必要回响,也可只为传达一份倾慕。黎莲机已数不清私下被丢了多少次了。
“我倒觉得他比你俊。”黎予沧先是不屑地白一眼,又看向敖纯,不似其他姑娘一样羞怯,直言道,“我喜欢他这样的。”
黎莲机听得眉毛抽了抽,对她的直来直去也是服气,继而坏笑道:“既然如此,要不我给你俩作红娘!牵个线!恰巧两族要好,若把你俩撮合成了,便是亲上加亲!别看他是小儿子,如今龙王最为器重他,说不定你还有望作未来龙后!”
“你要些脸吧!瞧不见别人看你不顺眼吗?”
“竟未直接拒绝……他若对我没有敌意,你当真想让我去给你做媒?”
“你多虑了。”
“那你讲讲,怎样才未多虑。”
黎予沧胸有成竹,一脸正色:“百位名额我已入选,敖纯又早被破格选中。两族试训之时,我有的是机会。”
黎莲机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由感叹,竟早已十拿九稳。
……
“敖纯,黎莲机到底如何招惹你了?”敖霖有意打听明白。
“没什么。”敖纯收回目光,闭目吐气收息,转问正题,“墨发、白狐耳的参擂者名单能否搞到?”
敖霖点头。
敖绪不屑道:“只凭这点线索便想找人,痴心妄想。”
敖霖道:“别给敖纯添堵了,有一点可能便不能遗漏。”
敖绪这才闭嘴,无意瞥回黎莲机身上,端详好一会儿,随口说道:“那叫黎莲机的狐狸不正是墨发、白狐耳。”
敖霖一并看去,又暗自审视一眼黎项禾,将声压得更低,“还真是。而且我曾听闻,黎莲机是黎家收养来的,会不会……”
敖纯微微垂下眼皮,再次轻轻瞥视一眼黎莲机,眼都不眨,语气笃定无疑:“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