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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战国刍狗 > 第4章 误入秦营

第4章 误入秦营(3 / 4)

“啪啪啪”,三块坚硬的树皮因为惯性飞出了山谷,掉在墨离身旁不远处,摔成了碎片。

墨离紧张的看着眼前三人,手握在了背后的墨玉剑上。秦獒鼻子哼了哼,横着身子挡在墨离身前。

“你是墨踪的儿子!”嫪毐看着墨离奇道,“你父亲呢?”

见嫪毐问起自己父亲,墨离心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他本是上党城中一普通少年,自小在父母呵护中长大,从未见过这等架势,如今父亲不在身边,他已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应对了。

“我父亲已从另一个方向下了山。”墨离忍住眼泪,答道。

“你父亲可是从界村方向下的山?”不等墨离回答,嫪毐又问道:“还带着个孩子,对吗?”

听了嫪毐的话,墨离心中更加酸楚,眼中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了。父亲是带着个孩子下了山,可那孩子却不是自己!

嫪毐冷哼了一声,讥笑道:“想不到这世上还真有如此愚蠢又绝情之人,竟为了别人的孩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自以为是道貌岸然的真君子、大丈夫,其实不过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墨离见嫪毐侮辱自己的父亲,心中不忿,辩道:“我父亲救人乃是为了报恩,乃是为了信义,他不是你口中说的趋炎附势的小人。”

嫪毐冷笑,反问道:“如那孩子不是秦国王室的后人,你爹会舍弃你去救他吗?他救下的,可是秦国太子安国君的孙子。”

嫪毐的话句句带着讽刺,如尖刀一般刀刀扎在墨离心上。娘亲死后,墨离一直视父亲为唯一的依靠,如今这依靠却弃他于危难之时。自小到大,在墨离心中父亲是最高大伟岸之人,就如同顶天立地擎天的柱子一般,如今这柱子也已离他而去了。墨离虽只有十二岁,却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嫪毐对自己父亲诋毁讽刺,将他心中的委屈变成了怒火,这怒火又将他心里的恐惧焚得一干二净,只片刻工夫,墨离便已愤怒到了极点,但见他双眼冒火,面目狰狞,右手自背后布包中拔出墨玉剑,持剑朝嫪毐奔去。

“自不量力!”嫪毐冷冷说道,同时飞起一脚,将冲到身前的墨离踹得倒飞了出去。

墨离掉在秦獒身边,后背摔得生疼,前胸被踹的地方却并不怎么疼痛。

“你父亲的墨家剑法,没有传给你吗?”嫪毐故作惊奇的问道。

经嫪毐这一问,墨离倒冷静了,自己自小学习父亲的墨家剑法,但从不曾对敌,方才倒忘了。墨离重新站起身来,平复气息,将手中墨玉剑当胸横摆。

“哈哈哈!”嫪毐见了墨离的姿势,大笑起来,“你这孩子跟你父亲一样愚蠢,你要杀我,便要用攻势,你倒好,摆出一副守势。怎么?不想杀我了?”

墨离此时已将心中怒火压制了大半,冷静答道:“我是想杀你,可却杀不了你,与其贸然进攻死在你剑下,不如静候其变寻找机会。”

嫪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拍掌道:“好,不错,方才还怒火冲天,一转眼便能审时度势,比你父亲强点。”

“别再扯上我父亲。”墨离冷冷说道,“你每提一次他,我都觉得是对他的侮辱。”

听了墨离的话,嫪毐也不生气,他“唰”的一下拔出腰间佩剑,手腕转动挽起两朵剑花,说道:“不跟你耗费时间了,你若当真尊重你父亲,便尽展他的墨家剑法,让我等见识见识。”说完,长剑一挺,朝墨离当胸刺来,剑势虽快,却并不凌厉,快近到墨离身前时倒似又收了几分力道。

墨离初次应敌,并未看出嫪毐未尽全力,他凝神看着剑尖,待剑尖离前胸仅有寸余之时突然后仰,上半身与下半身几成直角,嫪毐的长剑贴着胸口上衣刺了过去,几乎刺到了墨离仰起的鼻子上。

嫪毐没料到墨离身躯如此柔软,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后仰。他一剑刺空,正要收剑,却突然感觉绿光一闪,一道寒风扫向自己腰间,嫪毐大惊,知道是墨离在后仰的同时,将横在胸前的墨玉剑割向了自己腰部。此时他前冲之势已尽,后退却也来不及,只能一提臀一缩腰,险险避过剑锋。

嫪毐弯腰往后退了几步,低头看看腰间,衣服已被剑风拉开一道口子。墨离站直身体,又将墨玉剑横在胸前。

“老大,没事吧?”嫪毐身旁两人问道。

“没事,大意了。”嫪毐仍心有余悸。

“老大,这小子武艺平平,杀了他便是,为何要手下留情?”

嫪毐笑道:“杀他有何难,只是昨夜跟墨踪对敌,他的墨家剑法实在高超。我不杀这小子,只是想看看他的剑法是否得了墨踪真传,如能从他身上习得墨家剑法,日后必有大用。不过如今从他父子用剑的身法来看,这墨家剑法讲究的不是力道,而是巧妙,须得自小练就一身柔骨,方能运用自如。”说到此处嫪毐长叹了一声,又道:“由此看来,嫪某是学不会这墨家剑法了,这小子便也没有活命的理由了。”他看了一眼仗剑而立的墨离,咬牙说道:“杀吧!”

那二人闻言,皆拔出佩剑,朝墨离逼近。秦獒见状,前爪伏地,作势前扑。

便在此时,秦獒耳朵突然竖了竖,头一偏,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常。

“等等。”嫪毐突然大声喝道,“有动静。”

那二人在原地站定,看了一眼嫪毐,显然并未听到什么动静。墨离心中也满是疑惑,山谷中就他们几人,此时都沉默不语,无任何响动,哪来的什么动静?然而仅过了片刻,山谷深处突然传来声音,这声音由远及近,如江河之水排山倒海,又如九天惊雷闷声滚滚,直惊得墨离忘了眼前的敌人,转过身朝山谷深处看去。

嫪毐等人持剑而立,眼中也是异常紧张。正在大家以为那声音即将出现在山谷深处时,巨大声响突然又消失了,刚刚还微微震动的地面也平静了下来。墨离长舒了口气,方才那声音震得他心脏都快蹦出来了。而嫪毐等人,却好似更加紧张了。

那巨大的声音消失后不久,山谷深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只见几个黑影凭空出现在远处那两山交接的地方。马蹄声越来越响,黑影越来越大,最后墨离终于看清,那黑影乃是十匹骏马载着十个黑衣黑甲的人气势汹汹飞奔而来,这时一个声音在山谷中响起:“何人大胆,擅闯秦军营地?”

这声音如洪钟,似惊雷,响彻山谷,经久不息,震得墨离耳中轰鸣,四周山上的雪,也簌簌的往山谷中掉。

顷刻,十人十骑已到跟前停住,墨离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看向最前面的那匹血红色高头大马,那马十分神骏,高大异常,马上端坐一少年,看似刚入舞象之年,身材显得有些娇小,穿着一套通体漆黑的战甲,战甲肩部各有一个虎头,虎头中含着铁环,铁环上系着披风,而那身后的披风却是刺眼的鲜红颜色。战甲前胸高耸,腰部却被一条宽大的黑皮带束得极小,皮带上挂着佩剑,剑柄上镶着一颗蓝色宝石,山谷中虽无阳光,这宝石却依然十分耀眼,显然此剑非比寻常,而那剑身则隐入了红色披风中,也不知剑长几许。再看此人眉目,却是十分精致秀气,瓜子脸,柳叶眉,鼻梁高耸,红唇紧闭,一双大眼紧盯着众人,眸子里透着一股寒意。

墨离一双眼睛盯着这年轻人,竟舍不得离开,只觉得此人虽穿甲配剑,神色冷俊,却长得十分像个女子,而他的长相,便是秦风的母亲楚云,也要稍稍逊色几分,而他身上那英武之气,却是普通人所不能比拟的。

其余人等,都穿着普通的秦国盔甲,骑着黑马跟在年轻人身后,其中一人脸大如盆,面色黝黑,五官巨大,下巴上的络腮胡如杂乱的黑刺一般,这人身材非常粗壮,坐在马上如同一座铁塔,与前面那娇小的年轻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们是什么人?从何而来?为何闯我秦军营地?”

方才那震耳欲聋的粗犷声音再次响起,原来正是这铁塔般的大汉所喊出的。

这边嫪毐心里连叫不好,暗想跟着墨离追到此处,不想却误入了秦国的军营,若是强起冲突,秦军人多势众,自己兄弟三人即使武艺再高也难以脱身。当下回剑入鞘,上前抱拳说道:“在下不知此处是秦国军营,冒昧闯入,还请恕罪。”

“你是赵国人?”一个冰冷而又清澈的声音问道,发问的正是那红马上的年轻人。

嫪毐心里暗自叫苦,眼下秦赵两国势同水火,大战一触即发,秦军若是因此发难,那便是一场恶战了。可自己身上这身装束,明显是赵人的打扮,想瞒定是瞒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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