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就如此,你们的感情就是这么脆弱。”
“我不认可,我不赞同,就算分开一百次,第一百零一次我们还是会在一起。”
“是你混蛋,就是你混蛋。”刘昭楠怒不可遏。
活到这么大,她从来没跟人这么来来回回的呛过,到今天才发现,她也不是,口才不好。
“你看,这就是你的家庭教养。”宋枝雅轻轻扔下一句。
没有哪个女生愿意被人这样说,刘昭楠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低低的辩解,“我不是没有教养,我只是…”
喉咙里像戳了根鱼刺,很疼,一句完整的话说完都太难,哽咽道:“我不想让他输的。”
“我就回去给他过完生日也不行吗?”刘昭楠放低姿态,祈求的抬起头看宋枝雅。
航班广播已经响了好几遍,真的快来不及了。
“没这必要。”宋枝雅说。
刘昭楠缓慢地垂下眼,“不可以啊,”她吸着鼻子,“过一个生日也不行啊。”
行李箱被匆忙的路人撞倒。
刘昭楠视线落回被重新扶起来的行李箱上,只是静了两秒,她拉起箱子跑起来,飞快的朝登机口跑去。
然后在登机口看到刘谨茹。
刘昭楠真的快崩溃,这些人到底想怎样。
是要她过五关斩六将吗?
刘昭楠又笑又哭,怎么这么难,怎么这么难,她只想回去给他过一个生日而已。
>>
被刘谨茹扯回医院,甚至手机被没收。
刘昭楠看着新的医院,苦涩的笑起来,“你们真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们分开吗?”
啪的一声脆响,刘谨茹第一巴掌甩下来。
刘昭楠被打得有点懵,耳边嗡嗡作响,这还是刘谨茹第一次动手打她。
“我不会和江北分开。”刘昭楠固执重复。
又一巴掌打下来。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做戏看的人无数,但没有人敢上前来拉架。
刘昭楠扬起脸,直视着刘谨茹,“我,一定会回去找他。”
第三巴掌跟着下来。
脸颊火辣辣的疼,刘昭楠踉跄了两步,撞在台阶上跌坐到地上。
刘谨茹拽起刘昭楠的手,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我竟然不知道我刘谨茹的女儿这样爱慕虚荣,什么条件你敢去高攀那样的人家?!”
刘谨茹捏着女孩薄薄的肩膀想要摇醒她,“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多抬不起头?为一个男人,像痴女一样,恬不知耻地上赶着往上凑,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啊?刘昭楠,你为什么要这么羞辱你妈妈!”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刺眼,天很蓝,没有一朵白云,刘昭楠精疲力竭,任由刘谨茹摇晃。
刘昭楠仰着头,看见一架飞机当空划过,眼泪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落,垂下头,声音很弱,很哑,无法争辩,无可奈何,始终辩解,“我们又不是犯法,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七月二三号,刘昭楠一直到天亮都没睡着。
后来几天,刘谨茹就把她当连体婴一样带在身边,甚至连上厕所,她都会在门口守着。
这一次,就连陈折林是跟刘谨茹站在同一条线上。
刘昭楠很焦虑,但情绪是低落的,她联系不到江北,甚至任何人,她一点消息都没有,根本吃不下睡不着。
刘昭楠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逃离,直到刘谨茹晕倒。
这些天来刘谨茹在她和爸爸身上操碎了心,刘昭楠坐在病床边,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白色枕头里的那一张脸,眼角有淡淡的细纹,嘴唇干裂,黑色的头发里竟然有了白头发。
刘昭楠觉得这一张脸陌生又熟悉,单纯的恨不起来,静了几秒,她拿起床头的棉签,沾着水给妈妈润唇。
来换盐水的医生看到这一幕,本想夸赞一句,但女孩低垂着头,很安静,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沐浴在女孩身上,让人不忍心打扰。
刘谨茹意识到刘昭楠没在跟她闹,就是从她昏倒那天后开始的,刘昭楠开始帮着她照顾陈折林,女孩子皮肤白皙,直到现在,红色的巴掌印还没彻底消除,她很安静的做事,任劳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