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逍扎好袖口绑起裙边,弯腰扛起扁担木桶出门挑水,而泉儿也继她的动作,扛起锄头准备替农田犁地,黄杉秋对于她们的行为理解的也不透彻,见状,也想准备去干活却被泉儿叫住。
“慢着…阿秋。”
“怎么了?泉儿姐姐?”
泉儿握了握锄头柄,思量片刻,道:
“阿秋只管相信自己的心就好,你的心能帮你指向你值得去信的人,阿悯说过了,心是不会骗人的。”
“……我记住了,姐姐。”
他只能用心记下,不多时,阡陌间传来公鸡的打鸣声,天也见白,忙了一晚上的蜜笙也爬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好好迎接新的一天。
“嗯?阿秋,泉儿元逍她们呢?云青叔叔又哪里去了?”
黄杉秋放下手里的择到一半的菜,告诉她:
“她们都去干活了,先生他上山打猎了,说正午前回来,不必刻意等他。”
话音刚落,元逍挑着满满两桶水回来了,只见少女随意一甩肩臂,两桶水稳稳的倒入院子内的水缸,一滴都没撒。
“元逍!你回来啦!”
元逍点头,从腰间拿出一把鲜艳的野花,递给蜜笙。
“早饭,你快点吃,一会不新鲜了。”
一见花蜜笙两眼放光,应了句谢谢便接过来闻嗅。她是蝶妖,虽不用尽是但对鲜花还是有需求的,隔三差五就要〔进食〕,为无花的冬日做准备。
“嗯~真香~这些野雏菊真不错,谢谢元逍!”
“行啦,我照顾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赶快收拾好起来帮忙,说不定阿悯他今天就回来了,别让他看到我们懒懒散散不成方圆的样子,多不像话。”
“嘿嘿,我知道啦,我这就去河边洗衣服~”
蜜笙布置好了花便提着竹篮洗衣服去了。其实在这一年里他们加起来四个一直都在做这样的事,不是义务,不是被迫,反而更多的是一种自愿,一种开心。以这种方式回馈那个人的陪伴和拯救,才能让他们赤诚的心得以安放。
羊知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百态如是,况为妖灵。
“阿秋,炒菜的时候记得叫泉儿,让她帮你控火,别再烧着尾巴了。我去院子外看看有没有杂草要拔。”
“好的!”
元逍刚走出去几步远,又原地退了回来,黄杉秋纳闷还没等问就见元逍手里像搬米袋一样往上提着一个东西,还毛茸茸的,个头不小……
“元逍姐姐…?”
她又退了几步,黄杉秋看清了她提着的是一头野猪的蹄子,再退几步,便是头戴斗笠的赤练云青。
“啊,先生回来了……”
元逍默默看了一下他,对黄杉秋说。
“阿秋,过来帮下忙。”
黄杉秋应了声好,跑去厨房拿刀具,不一会泉儿也闻声赶来,加入到处理猎物的行列中。
“这可真不小呢。”
三低一高四个人围在野猪旁边,作为猎物,它自然已经死了,野猪的屁股和背部有两支箭矢,而致命伤则是那道脖子上蟒蛇绞杀那般的勒痕。
“先生你该不是直接变成真身把这大猪拖回来的吧……”
“莫要担心,只是简单的猎物,徒手还是扛得动的。”
几小只看看面色不改平静斐然的赤练云青,扭头又齐齐盯住地上硕大无比的肥野猪,心里那叫一个复杂。
虽说他是个大妖吧,也颇有几分侠客味儿,但这副身长玉立蹁跹公子的模样真的很难联想到他徒手扛大野猪的画面。
“嗯,我是见识过先生鞭法的,犀利的紧…可是这箭的位置,也太……”
也太门外汉了,完美避开了所有要害,和那瞬息万变的鞭法比起来真的天壤之别。
“弓箭是我最不擅长的兵器,早年我也改正过,十年也没丝毫长进,就弃了。”
赤练云青将包好的弓与矢放到木桌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这不是借口,且可能与我的旧伤有关,我的手筋受过伤,这方面的天赋也奇差。尽管有关弓箭的所有常识用法我都知晓,奈何一上手就偏离靶子。白费了小友替我准备的弓箭,如此这般,见笑了。”